那么长的时间,他从没有接触到白萱的生活,不知道她们母女过得是什么日子,更没有给他们送过半个铜钱,他对白萱只有猜忌和放逐,对欢姐儿不闻不问。
他不配为人夫,他也不配为人父。
白萱大婚那日穿的中衣一直压在箱底,自己见过好多次。
余曼去过京都后,白萱曾经提过一句,她好像丢了件衣裳,当时自己在思考晚上要写到奏疏,随口敷衍丢了就再去买一件。
等自己忙碌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后,问白萱买衣裳了吗?
白萱当时的表情很古怪,随口敷衍买不到了,他以为布料被人买光了也没当回事儿。
她的衣裳不少,少一件无关紧要。
那天他在余曼身上发现白萱的中衣才知道白萱丢了什么,后悔不已。
当时要是自己耐心一些,多问一句,说不定那件中衣就找到了。
他也能更清楚的了解余曼是个什么东西。
偷窃白萱中衣三年有余,贴身穿着,她这是赤裸裸的想代替白萱成为自己的娘子啊。
可恶!可恨!可耻!
他依稀记得出发之前白萱曾经离开过村子,余曼劝自己别生气,白萱就是那个样子……
她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拱起了自己内心的火气,赶在白萱回来之前去村口堵人。
等了两个时辰,她才背着熟睡的欢姐儿回来。
自己质问她找谁去了,白萱一言不发,她的沉默让我妒火中烧,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咯得自己手疼,那一刻他突然发现白萱瘦成了皮包骨,也苍老了许多。
响亮的巴掌声惊醒了欢姐儿,她哇的一声哭起来。
白萱拔她往背上托了一下,背着她走了。
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白萱单薄的背影,那一刻他很后悔,情绪还来不及发酵就被余曼劝走了。
林曲澜把馍接过去塞进嘴里咬了一口,一股子涎水味道唤醒了已经淡忘的父女天伦之乐,他万分后悔。
当年回乡时欢姐儿才两岁,话都不太说得清,却能清晰的叫爹,娘。
如今她说话很利索,却叫他人渣。
心痛到无法呼吸,失去的三年时光,他愿意用一生去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