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小师父非但记性极好,且是善知人心呀。”楚南风但想这僧人应是认识洛逍遥,见他不问来意,径自而去,不禁莞尔笑赞。
不一会儿,那门头僧疾行而来,“方丈有请……”
“有劳小师父了。”楚南风轻声一笑,与洛逍遥随着门头僧引路进入寺内,穿过香气弥漫、人头攒动的大雄宝殿廊道,行向殿后的客室。
但见文益大师身着袈裟站在门口相侯,楚南风领着洛逍遥忙是趋步上前见礼。
文益合什还礼后,望着洛逍遥片刻,脸有惊讶之色,想是看出他入了抱丹之境,口诵“善哉,善哉”,笑着将二人迎进客室入座。
吩咐小沙弥上茶后,文益望向楚南风,“阿弥陀佛,吴越之地一别,已是半年多了,楚居士神采愈发丰逸,令高足也更上一层楼,可喜可贺。”
“晚辈累于俗事,未曾及时前来拜谢大师指点之恩,当是有愧。”
“楚居士不必如此讲礼,有谓佛渡有缘人,何况渡人也是渡己,今日前来想必是因为明无之故吧。”
这时小沙弥已是将茶奉上,楚南风接过茶碗,小啜一口,置于几上,“正是,不知明无高僧如今身在何处?”
想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文益闻言便是应道:“他此下在敝寺藏经阁中修习,想是最多七日便可出关。”
洛逍遥闻言一喜,但想明无初十能够出关,赶去莫忘岛还有时间,却是不知他的‘天雷音’功法是否可以破去‘负情蛊”,心念一动,便是望向楚南风,他虽心急于萧慕云的蛊毒,却也不敢失礼,冒然越过师父询问文益。
楚南风见他望来,自也知他心思,微微一笑,望向文益,合什言道:“晚辈疏于佛法,但有一事困扰,望方丈大师指点。”
“阿弥陀佛。”文益见他一脸凝重,略感惊讶,“楚居士但将事由说来,老衲知无不言。”
“大师可是听过负情蛊?”
“负情蛊?”文益略有思索,摇了摇头,“老衲不曾听过,想是岭南之地的巫蛊之术吧?”
“正是。晚辈有一女徒,不幸遭人暗算中了此蛊,此蛊已俱邪灵,能惑人心智,非男女之欢不可解去……”
接着便将‘负情蛊’的歹毒之处言出,而关于毒书生与向素素一事却未言及,自是因为关乎向素素名节以及‘怒剑’的名声,文益虽是得道高僧,却也不宜告知。
“阿弥陀佛,竟有如此环环相扣的恶毒之蛊。”饶是文益佛法精深,闻言也是面显怒色,顿了一下,转着手中念珠,“楚居士想以佛法真音破这蛊虫之惑?”
“晩辈曾以阴阳平衡之法,想抚其安定,再伺机驱它出体,但只能使其安定一盏茶功夫,且只凑效一次,再使功法却被其抵触……但想此蛊惑人神魂心智,若是以佛音之清明或是能破开此惑。”
“此蛊为精血所饲,已有邪灵,其感识敏锐,以楚居士犹不能制它三成之力……”文益沉吟片刻,缓缓言道:“若说入惑之人或痴或呆,或昏迷不醒,以‘天雷音’、‘狮子吼’大法,应是可以破开迷障……”
“但对这生了识感的蛊虫来讲,恐是会遭其反抗,其又在心脉之中,若一时降伏不了,必然受惊,届时想是会伤害令徒性命。”
“以老衲看来,只能不以气机加持诵读大法经文,安抚令徒心神,但其效应……就看蛊灵邪念的反抗之力而论。”
洛逍遥脸色顿白,他心中对‘天雷音’功法抱有极大希望,闻听此言自是大受打击。文益何等人物,见他脸色骤变,心有所感,望向洛逍遥,“令师妹心中倾情之人可是小居士?”
洛逍遥心神一定,苦涩的点了点头,文益转着佛珠,脸显沉思之状,良久后望向楚南风,“楚居士,可曾想过此毒为何在第三个月圆日,若不行男女之欢,才会置人死地?”
楚南风心念一动,文益所问却是他从未想过,但知文益此问大有深意,忙道:“望大师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