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磊打来的电话,让我提高了警惕,隐约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寻常。
我思索再三,给战铭列打了一个电话。
战铭列似乎是在忙,电话响了好一阵才有人接起来,我还没有开口,对方就在那边说道:“你好,列总这会儿不在,请问是哪位。”
我一愣,随后说没有什么事,稍后再打也行。
对方客气的说“好”,随即挂断了电话。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战铭列的电话回了过来,他开门见山的问我有什么事。
在等待的这半个多小时,我改变了主意,微笑说道:“列总,能否请您吃顿饭?”
“什么时候?”
我说明天中午怎么样,在长州的一品楼,他思索了一下同意了。
第二天南秦雪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跟她一起去看房子,我抱歉的说今天有些事情要处理,恐怕没有空。
她也没有强求,只说让我忙完了给她打电话。
她和战铭列也是认识的,如果只是一般的饭局,我倒是乐意叫上她,到时候还可以活跃一下气氛,说实话我并不太乐意和战铭列一起吃饭,那家伙……一张石头脸,硬得要死,想想就觉得发怵。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要说的事儿叫上南秦雪也不太合适,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我先一步到一品楼,请客得有请客的样子,先一步去做个安排。
在长州,一品楼还是挺有名的,是一个传统的中式餐馆,从里到外都是古香古色的,据说已经有二百多年的历史,好像是有个书香世家就在这一带,一门三代,都入朝为官,还都是一品大员,当时被传为佳话,后来老家的人就建了这么一个餐馆,做他们家的私房菜,取名一品楼。
这个“据说”真不真实放在一边,菜色挺地道倒是真的,我对战铭列还是多少了解一些,他喜欢中餐,并不习惯西餐,在这一点上和楚江开有很大的区别。
而
穆林深,什么都能吃,什么也谈不上喜欢,我想到这儿,不由自主的笑,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服务生问我要点什么,我看了看菜单,点了一个合适两个人的套餐,各种口味都包括了。
酒水没有要,我自己带了一瓶,是一种用鲜花做的酒,本来也没有想着把战铭列灌醉,我自己的酒量也不行,要是存那个心,没准人家没醉,我自己先不醒人事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正想走到窗边看看,忽然听到下面有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汽车防盗声吱哇乱叫,还夹杂着路人惊恐的叫声。
我心里感觉不妙,急忙走到窗边往下看,我这里是二楼,视野还不错,透过窗子往下一看,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汗毛都竖起来了。
路边的一棵树竟然倒了,树身折断,露出白森森的树茬,像森然的白骨,十分吓人。
倒下来的部分砸向了路边的车,有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那里,树冠部分砸在了前面的车上,车棚被砸下去三分之一,里面的人也受了伤,一条胳膊伸出车窗外,顺着手指往下淌血,具体的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有好心的过路人正在打急救电话。
这都不算什么,最让我震惊和恐惧的是后面那辆车,已经严重变了形,中间整个都凹陷了下去,前面的那辆人都那样了,后面这个……
我不敢想。
脑子里有些发空,后面这辆车变成这副样子我也认得出,那是……战铭列的车。
我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急忙转身往下跑,脑子里不断回想那辆车的样子,耳边回荡那声巨响,好端端的……为什么树会断?
一没台风二没暴雨,而且不是小树,怎么会……
一楼厅里也有不少人出去看热闹,门口台阶下站着不少的人,我一手掀开门帘扎出去,阿九在后面紧跟着我。
刚一出门,我一不留神一头撞到一个人的胸口上,忍不住嘶了一口气,这人是什么做的?撞得我脑门都疼。
那只手扶住我
,低声说道:“你跑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我急忙抬头,一脸惊喜的看着他,脱口而出说道:“你没死?”
战铭列气得发笑,“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我舌头打结,恨不自己一口咬下来,目光看向那辆车,结巴着说道:“那……不是你的车吗?”
他点点头,说是。
“那……那……”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倒是淡定得很,“里面说吧。”
上了二楼包间,吩咐上了菜,阿九和他的司机在下面等着处理汽车的事,我从窗口看出去,仍旧心有余悸,“你怎么……”
战铭列坐在桌子前,松开袖扣,淡淡说道:“怎么什么?不生气,还是不害怕?”
我点头说都有,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扫了我了一眼,鼻子里“嗯”了一声,“这阵子不太平,你叫我来,是想问我关于海关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