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在那边沉默了一下,没有立时回答。
“我问你究竟要干什么?”我怒声说道。
“你能不能来金皇冠一趟?”他问道。
金皇冠,是洛城排名前几名的酒店之一,就距离刚才的那家饮品店不远。
我极力压制,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里的火苗腾腾燃烧的声音,烧着的我的五脏六腑,把理智烧成灰烬。
“凌白,”我深吸一口气,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快速的说道:“胡乐乐在这里喝多了,你能不能来带她走?”
听到他这句,我后面的话又哽死在喉咙里。
我匆匆赶到金皇冠,到前台问了问,前台小姐说出的房间号和凌白的一致,因为刚刚入住不久,对凌白和胡乐乐还有印象。
我一是担心胡乐乐被凌白欺负了,二是担心他用胡乐乐的名义想对我做什么,我不能不防备。
走到凌白的房间门前,刚一敲门,门就从里面开了,凌白身上穿着浴袍,头上还有滴落的水珠,看样子是刚刚洗过澡,浑身都有淡淡的水汽和沐浴的香气。
我别开眼睛,忍住气说道:“乐乐呢?”
“在里面。”他嘴里说着,身子却不怎么动,门只开了一点,我要进去就得侧身,还得和他挨得特别近。
火气腾腾的早,我有些压不住,也不想再压,抬脚踢在门上,他自以为帅气诱惑的虚虚扶着门,我这一踢他站立不稳,踉跄了一下。
我心里恨不能踢死他,用包砸了他的肩膀一下,“滚开!”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喊着乐乐,但始终没有听到她吭一声,我不由得有些紧张,所幸走到里面的卧室,看到她倒在床上。
我急忙过去,看到她衣服完好,微松了一口气,她的脸很红,酒气挺浓,看样子是真的喝多了,一扭头看到床头小柜上放着一个红酒瓶子和两只高脚杯,一个杯子是空的,另一个还有很多,而那个红酒瓶子里已经下去了三分之二,基本上就算是空了。
“你给她喝这么多?你他妈有病
吗?安的什么心?”我转头对走进来的凌白说道。
凌白一脸无辜的说道:“是她自己要喝的,我拦都拦不住,这也不能怪我吧?”
“你没事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问完我自己都觉得废话,还能来干什么?
凌白坐在旁边,紧挨着我,浴袍扯开领口,语气暧昧的说道:“你说呢?可惜她太紧张了,喝酒酒量又不行,直接把自己喝死过去了。我呢,这种事……总归要一起才有意思,你说对吧?”
“混蛋。”我毫不犹豫的骂道。
他手伸向我的头发,我一下子站起来,“别碰我!”
凌白看着我,眼神湿漉漉的,“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大敌意,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我懒得理他,跟这种人简直就不是在一个频道上,说什么都是废话。
我叫了胡乐乐几声,她都不醒,醉得太厉害了,无奈想打电话叫辆车,拿出手机一看,却不知怎么搞的,手机竟然没有了信号。
用房间里的固话给前台打,里面的连个声音都没有,好像电话线断了一样,我看了一下话机后面的线是完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莫名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我心里有些不安,转头看着凌白说道:“你搞什么鬼?”
“什么?”凌白问道。
“还装傻,电话,”我一指话机,“为什么不通,你动哪儿了?”
凌白怔了一下笑道:“我没事儿动那玩意儿干什么?”
我让他把手机拿出来,打个电话叫车,他从桌子上拿到手机,点亮屏幕说道:“咦,没有信号。”
我夺过手机一看,果然没有,模式也都正常,但就是显示没有信号,和我的一样。
“什么味儿?”我抽抽鼻子问道。
他起身往外看了看,皱眉说道:“好像哪儿在烧什么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走到外面的客厅,叫了一声“着火了!”
我心里一惊,急忙走过去看了看,有薄薄的烟雾从外面的门顺着门缝飘进来,他过去开门,拧了好几下都没有拧开。
他回头看了看我,脸上的神色沉肃,眼神带着不安,“门被锁了。”
我心头狠狠的一跳,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凝固,手机信号消失,话机没有反应,然后是门被锁,这些事情绝对不是偶然。
是针对他,还是针对我?
我心里觉得,八成是针对我的,因为他之前还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让我来接胡乐乐。
可我一到了这里,手机信号就消失了。
烟雾越来越浓,凌白被呛得咳嗽,他拉不开门,门把手也越来越烫,他也是急了,用力踹着门,大声问有没有人。
楼道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尖锐的火警铃声,这些都是希望的信号,凌白更加大声的呼救,但外面的人似乎都没有听到一样,那扇门始终没有开。
我浑身都在发僵,微微颤抖,巨大的惊恐自心底漫延,难道我要被烧死在这里?是谁要害我?!
但这些问题现在想也没有用,我用力掐了自己几把,强迫自己冷静,冲进卧室把一床被子拖到浴室,飞快用水打湿,又把毛巾抓下来湿透了捂住口鼻,另一块拿到胡乐乐跟前,给她也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