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林深的样子,我不禁后退一步,紧抿了嘴唇。
他又恼了,我都不知道哪句触怒了他,他比以前更加喜怒无常。
盯着我看了半天,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大步离去。
我闭着眼睛松了一口气,往暗处躲了躲,把刚才他塞进去的东西拿了出来。
我急忙狠狠扔到车底下,快步去找楚江开,车窗里有微弱的光透出来,他果然在接电话。
图海站在车头,让我意外的是,他对面还站着一个人,那人低着头,我只看到半边脸,似乎是在听图海的训斥。
只可惜图海的声音很低,我听不太清,只隐约听见有“找事”,“自己解决”这样的字眼。
那人不住的点头,图海从口袋里摸出烟,那人急忙把打火机擦亮递了过去,就在火光亮起的一瞬间,我忽然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
还想再仔细看看,图海一把推开他的手,光也灭了。
与此同时,图海发现了我,低声让那个男人滚,男人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低头快步走了。
就那一眼,我想起他是谁。
压住心头的狂跳,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图海叫了我一声“白小姐”,他叫的声音有点高,车里的楚江开“嗯”了一声,也挂断了电话。
图海把车门拉开,楚江开对我说道:“上来。”
我上车坐到他身边,他搂住我,“怎么这么慢?”
我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干了件坏事,要是有人来抓我,你得替我挡着。”
他轻笑,问我什么事,让我说说看。
我手指戳了戳车窗玻璃,娇嗔道:“我把人家的车玻璃砸了。”
楚江开一怔,“为什么?”
我撇了一下嘴没有说话,收回手指绕着玩儿,这时图海从我来的路上走过来,说道:“楚总,那边一辆车被砸
了玻璃,一男一女在车里。”
楚江开握住我的手,让图海上来开车,他低头咬了咬的指尖,说道:“不讲理。只准你自己玩,不许别人找刺激?”
我脸一红,不服气的说道:“谁让他们吓我的,本来刚才出了那件事就害怕,那块儿又黑,他们把动静弄得那么大,我都快被吓死了,还以为闹鬼了呢!”
楚江开人闷声笑,吻上我的耳垂,“那下次你闹出比他们更大的动静,去吓唬别人。”
我扭了一下身子,半推半就,搂住他的腰脸靠上他的胸口说道:“南秦雪说是她公司的对手想整她,娱乐圈怎么那么乱呢?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有人也那么整我?”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他抚着我背说道:“你怕什么,你又不是娱乐圈的,再说,有我在。”
我嗯了一声,窝在他怀里看车窗外的流火,刚才和图海说话的那个男人在我眼前交错。
难怪他打量了楚江开一阵说了个“你”字,最后被图海打断,难怪我当时觉得事情解决得太过顺利。
是楚江开操纵这件事?不像。如果是,他也犯不着自己又去打破。
如果是为了向战铭列示好,故意自编自导苦肉计--这也太不符合楚江开的作风,手段未免拙劣卑鄙,而且我可以感觉到楚江开是根本不认识南秦雪的,要不是我拉他进去救,他压根也没有想过要离开观众席。
这说明什么?我在脑子里不停的琢磨,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真的是凑巧遇上,而刚好楚江开认识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车子晃得我有些困意,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放松下来就感觉累得不行,楚江开也没有再闹我,我窝在他怀里,慢慢睡了过去。
仿佛过了很久,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车子还在行驶,我扭扭身子,感觉有点麻。
“醒了?”
我
看向车窗外,星光满天,路灯飞驰向后,我坐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我们去哪儿?”
“回洛城,”楚江开捏了捏我的脸,“还行,没有睡傻。”
“回洛城?我的东西呢?”我急忙问道。
“还忘不了你的东西,放心吧,都在后备箱里。”他活动了一下被我压着的腿,“睡得像只小猪一样,我的腿都被你压麻了。”
我连声说冤枉,不是故意的,一定小心伺候。
一路睡了醒,醒了睡,在车上始终是睡得不好,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骨头都酸。
楚江开已经去忙了,保姆给我熬了粥,一边看着我吃,一边说道:“先生出去的时候吩咐了,让您好好休息,他明天再过来看您。”
我指一顿,心里的波澜没有露到表面,淡淡说了一声“知道了”。
他回来了,总要回家一趟,家里的那个女人才是正牌的太太。
嘴里的粥立时无味,我也不想让保姆看笑话,勉强喝了一碗,转身上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