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沣不疾不徐地收起握在手中的佩剑,他扯唇一笑,“燕城主果然傲骨铮铮,晚辈佩服!”
燕老城主毫不客气地怒骂道:“蛇蝎心肠,狼心狗肺的东西,燕家可不是好惹的。”
“燕城主说的是这个吗?”叶澜沣从怀里摸出一只白玉瓶,启开瓶上的软木塞的刹那,他如愿在燕老城主脸上看到一些惊慌,“燕家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我们早已了如指掌,自然早有防范。”
众所周知,燕家有两大倚仗,其一是南疆蛊王的蛊毒之术。
只可惜要掌握这蛊毒之术是极为看重天份,燕家派出了大量人手,结果却折进大半,最后不过学了点皮毛。
若非如此,他们的蛊毒之术也不至于如此低劣,随随便便地就让人看穿了,还将蛊虫都活捉。
叶澜沣忽然阴恻恻道:“晚辈听闻燕城主有个十岁的小儿……”
燕老城主老脸一白。
要说乌护城燕家最大的倚仗,非天山派的邪术莫属,只是那邪术并不是谁都能学会的,往往学的人多,学成的人却少之又少。
同样,也正是因为那门邪术,燕家子嗣凋零,长女燕芷灵不得不挑起了大梁。
然而旁人或许不知,但叶家是知道的,燕老城主最为看重的并不是燕芷灵,而是他四十多岁才得的小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是以,叶澜沣一提到他的小儿,燕老城主立时方寸大乱。
叶澜泽把一切都看在眼中,他的气焰愈
加嚣张,“将印鉴交出来,再把这纸降书签了,往后,燕家还可以在乌护城住下去,叶家也会照拂一二,否则……哼!”
“叶家的照拂,燕家可承受不起。”燕老城主很清楚公孙家是怎么没落的,“燕家屹立乌护城百余年,对乌护城的影响根深蒂固,老夫奉劝两位凡事留一线……”
“老东西这是想拖时间?”叶澜泽毫不客气地点破了他的用意,“老东西以为天山派会来救人还是在指望燕芷灵那个蠢货,可惜她回不回得来都两说,哈哈……明家岂是好惹的,燕芷灵去了月城,不死都得脱层皮!”
燕老城主一窒,他的虚张声势显然毫无效果。
叶澜泽说的似乎没有错,但是燕老城主很确定,只要他交出了印鉴,他必死无疑!
他的亲弟弟,和若干燕家子弟都在天山派,虽然人不多,实力却不容小觑。
长女燕芷灵那边应该也收到消息了,约莫已经在路上……
事到如今,他能做的,只有一个字:拖。
深夜寂静的大殿里,不时传出阵阵咆哮,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老东西!”、“你找死!”、“信不信我屠尽乌护城?”……
在叶澜泽不断地拳打脚踢之下,燕老城主再次晕过去。
叶澜泽恨恨道:“真当我没法子么?就算将乌护城翻个底朝天也得将它找出来。”
叶澜沣则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乌护城都是我们的了,还有什么可急的?”
叶澜泽脸色稍霁,“也是,大不了让那老东西抱着城主印鉴去见阎王!”
叶澜沣蹙眉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叶澜泽冷冷一笑,“不就是一块玉吗?昆仑山产玉,就是用玉来造房子都可以,何必非要取他手上那一块?”
叶澜沣面有疲色,他的声音很淡很轻,“你不懂就算了,咱们照做就是。”
叶澜泽扬起唇角,“也是,你我想那些做甚?”
静谧片刻,忽然听得外面响起了激烈打斗声。
叶澜泽喃喃,“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在他们攻破城门前,乌护城已经发了消息出去,这会儿,他们的援军应该已收到。
天山派虽然在乌护城的疆域内,但是至少也要三天才能到。
至于燕芷灵,她这会儿应该刚到月城,没有七八天是赶不回来的。
来人会是谁呢?
叶澜泽和叶澜沣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提剑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