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透支太多，他也很疲倦，但许是恶魔之力的缘故，他的恢复速度远比露娜还要快。
他坐下来，挥手打掉满脚泥泞便想往床上爬的大白的前爪。
露娜光裸露出的脚踝便已是一片青紫，王恺看着心疼，索性取来家里的小药箱，撸起她的裤管。
原本就没好利索的斑驳伤痕间，又添了好几道血口，还有左边小腿连成一大片的青紫色痕迹，使得原本洁白如玉的小腿变得有些吓人了起来。
哪怕早有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王恺仍是有些难过。
王恺在手里抹了药膏，用娴熟的手法帮露娜按摩着小腿，她的左边小腿骨应该是折断了，右脚踝则是淤青。
应该的确是很痛。
哪怕在睡梦中，小丫头仍旧蹙着眉头，时不时抽一口冷气，浑身都在哆嗦。
“战斗经验还是少，空有一手好牌，结果全白瞎了，你跟一狼人直接来贴身肉搏，以为自己是金刚狼呢。”
“还什么跟我并肩作战，就你这本事，估计也只有当拖油瓶的份儿。”
“我看以后你别叫我哥哥了，还是叫我爹爹好。”
嘴上一通恶毒嘲讽，手上动作却格外温柔。
他对自己的嘴强身受也是一阵无语，叹了一口气，用亚麻布把她的小腿缠好，便呆呆坐在那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困是真的，疲倦也丝毫做不得假，可事实上他很确信自己没有心情入睡。
他信手拿起那把名为苍雪之瀑的类似于弦月的长剑，在他没有往其中灌注恶魔之力的时候，这把剑看起来十分普通。
但作为它的新主人，哪怕只是握住它，他都能感受到其中，那宛如深渊一般无穷无尽的恐怖力量。
“我似乎能感受到你们昔日的荣光。”
“果真，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与借助外力拥有强大的力量，是两种感受；但凡是人，一旦拥有这种恐怖的力量，就很难不产生自己是神的错觉。”
“也不能说是错觉，他们的确拥有神灵所具备的一切伟岸能力。所以这么想的话，或许以前地球古老传说中的那些神，其实说不准也是上个纪元幸存下来的人。”
他比划了一个圆圈：“然后随着上古纪元的毁灭，迎来地球时代，现在则是王者大陆的时代……一切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王恺以前做过一段时间的歼星舰炮手，就是专门轰陨石，疏通航道，保护星体的那种，那时候，只要一个按钮下去，一颗陨石就会在他的瞄准系统里崩碎成灰烬。
那时的感受，与自己真正随手一挥，轻描淡写轰碎一颗陨石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