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国就住在号病房。
病房里放着三张病床,清一溜断了腿的。
这年头,干农活比较多。
基本上都是村子里的庄稼汉,腰伤腿伤也尤其多见。
江福国住在最里面一张病床。
他的腿被半挂着在半空中。
齐爱芬在一旁抹眼泪。
相比之于其它两张病床热闹的交谈声,江福国的病床,死寂的可怕。
江明坐在里面的小马扎上。
两只手靠在膝盖上,双手合握,抵在额头,脸色阴郁。
江福国躺在病床上不说话,眼神有些空。
刚才查房的医生来过了。
仔细查了查他的腿。
说的话也判了他的死刑。
“你这腿,有救是有救,就是一块骨头碎在里面了,得取出来,安一个钢钉进去。”
“不过这是大手术,我们县城医院做不来,你要是想做,得去省城,而且得抓紧时间去,不然的话,小骨头碎在里面感染了,到时候就得截肢了!”
“具体费用,这不好说,不过去省城一趟,做个手术,怎么也得两千块钱吧!”
医生说完就走了。
但是这些话,却让江福国躺在床上,彻底没了声音。
两千块。
这个数字,对于江福国来说,那是天文数字中的天文数字。
他在村子里,就靠着干一点零碎的工挣钱。
有伐木工队来村子里砍木头,他就过去帮着背一背。
一天下来,也就是十二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