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上去。”马车内的男声打断她,从车帘里伸出一只手,他掌心躺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把这个挂上。”岳无疆吩咐喜乐。
待喜乐将夜明珠挂在马车蓬顶后,一圈乳白光晕顿时驱散脚下黑夜,在马车四周形成一道奔走的光华,招摇得很。
岳无疆借着光晕,伸出块铜镜在马车窗的帘子外。若仔细看,他指缝中还残留些许粉末,发出淡淡幽香。
镜子里反射出他们来时的路,那里漆黑寂静,所有藏匿的杀意都已被荡平。
岳无疆会心一笑,也不知是跟谁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驾驾二堂主,又碰面了!吁——”陆青遥忽闻身后一声娇呼。
她应声回头,险些被马车蓬顶的夜明珠晃了眼。
陆青遥“”
怎么又给遇上了。
“看来三堂主对江湖游历甚少,连夜路防贼的道理都不懂吗?”陆青遥收回目光。
岳无疆闻声,从车窗露出头来,笑容无暇但欠揍“这种珠子我三堂要多少有多少,怎么,二堂主还看作宝贝了?”
陆青遥深吸口气,没再做理会。
夜深路滑,无论是继续前行,还是折返山寨,此刻都不方便再赶路了。
前方就是驿站,陆青遥决定住一晚歇歇脚。
方圆十里就这一家驿站,岳无疆当然有同样的想法,他喊喜乐去拴马,自己优哉游哉跳下车。
陆青遥在马背上颠簸一整日,路上只啃了两口干粮,此时早已饥肠辘辘,裙角灰尘扑扑。岳无疆一下车,陆青遥便嗅到一丝若隐若现的馨香,只见此人身上绫罗一尘不染,连鬓角都没乱,悠然似刚从画舫游湖出来的“姑娘”。
陆青遥这时才发现,三堂主身上的打扮与白日下山时不一样了,端得是一副与“侯门世家”身份相匹的贵气。
感情还有闲情雅致在路上换衣裳玩。
陆青遥嗤之以鼻,不太看得上。
不是看不上这身打扮,是看不上京城里这些显贵,俸禄拿得比谁都高,却看不见她陆家世代在北境的风餐露宿、拮据苦寒。
她依稀还记得三年前父亲重提她婚事,说的是“等你嫁入岳家,就能常住京城,不必再跟着我们饱受北境霜寒。哪有女子能受得住这里的,你母亲若是当年不跟来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