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事传了回去,严家村的婶子们都笑话,说柳树新媳妇还没拜堂呢,先不害臊认了男人,没羞没躁的拖到这个年龄不知道是不是有啥——意思柳树年纪大没人要,那就是因为名声不好,指定做了什么‘错事’。
柳树不是好惹的,扯了对方头发打了一架。
从此柳树也算在严家村出了名,不过是恶名声,十里八乡刚嫁进村里的小媳妇儿,哪个不是伏小做低捏着鼻子小声小气说话,不敢得罪村里婶子大娘,是被拿来笑话说嘴的,哪里见过柳树这样的小媳妇?
去严家村的一路,柳树头顶着盖头不好走,就掀了自己走。
这是他第一次看自家男人,多瞅了眼,模样还不错就是黑了些,瞅着有些凶巴巴的。
真是不像读书人。柳树心想。
嘴上说:“快到村里了,我在盖上。”
“嗯。”
话也少,咋就嗯来嗯去的。
快到村里了,柳树盖了红盖头,上了毛驴,接亲的队伍吹吹打打起来,在寒酸中进了严家村。之后就是拜堂,吃酒席了。
柳树坐在里屋了,听着外头院子吃席的热闹声,还有香味,不由是吸了吸鼻子,他也想吃,饿了,这是炒的肉吧?太香了。
他揭了盖头,瞅着屋里,扫的挺干净,一抬头,屋顶梁上也干净,是瓦片的——
说话算话,真给换了瓦片。
柳树就觉得男人家不错,起码没哄骗他。正想着,门嘎吱响了,柳树是手忙脚乱拿盖头遮脸,只是还没遮好,就遮不下了。
“阿奶!”
严阿奶听新进门的孙媳妇儿这么唤她,高兴的脸上都是慈爱,端着手里的碗,爱着说:“肚子饿不饿?先吃饭,来,谨信得忙活一阵,你别饿了肚子了。”
那粗陶碗,上头是萝卜菘菜还有大片的肉片。
柳树咽了咽口水,“阿奶,我正饿了,谢谢阿奶了。”
“客气啥,咱们一家人了。”
柳树抄着筷子吃的狼吞虎咽的,严阿奶在旁看的也不住点头,能吃好,能吃胃口好有福气。
因为这一碗荤腥杂粮饭,柳树心情好了半晌,哪怕到了晚上他和男人睡一个炕上,男人睡得板板正正的,柳树是侧了身子扭过去看男人。
“村里没人来闹洞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