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在算计,在嘲笑讥讽。
而被他们所嘲笑中伤的人,就躲在与他们一墙之隔的角落里。
言予浅攥紧了衣袖下的手,直至手心剧痛,溢出血液。
她想起来,当年在乾州,她明明就走在守卫最严的官道上,却被一群土匪围住。
而那时的淮煜瑾,就像是上天降下的神兵,那么恰好的把她救下。此后言予浅便对淮煜瑾这位救命恩人·感激不已,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甚至后来言予浅对淮煜瑾的帮助,都建立在这救命之恩上。
真是可笑。
她竟今日才知,淮煜瑾从见她第一面起,就在算计她,欺骗他,利用她!
这太子府不是她的家!这简直就是地狱!恶心至极的地狱!
一瞬间,言予浅的心情跌至谷底。
她没有一刻这般恐惧,这般恶心,这般痛恨!
她要逃,她一定要逃走!
然而她脚下刚迈出一步,那为了淮煜瑾而受的伤就让她狠狠的摔了一跤。
地上尖锐的石子狠狠扎进她的手心。
简直就是穿心之痛。
言予浅用力的锤了一下腿,她愣是一声痛都没喊,紧紧咬着牙,眼中通红。
言予浅将手指蜷起,狠狠的攥拳,将那颗扎伤她的石头按进血肉里。
她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的痴情,痛恨自己的心盲眼盲!
什么时候,深情也成了她的错。
此时只有上的疼痛,才能让她忘了心上的痛。
而那两个人依旧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依旧在取乐。
言予浅不知自己是如何逃离那方难堪境地的。
直到雨打在她脸上时,她才回过神,抬头望了一眼四方灰蒙蒙的天。
她孤身一人站在桥上,周遭满是凋零的花草和暗沉沉的水。
真是像极了现在的她。
“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