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丫鬟就领着曲南泠进来了,而曲南泠的身后还跟着秦尘。
“青月,你身体怎么样了?需不需要秦尘帮你诊脉?”曲南泠一进来,目光就落在沈青月后脑勺的白布上。
沈青月咧嘴一笑,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谢谢你,南泠。大夫说了我什么大碍,就不劳烦秦神医了。”
又与自家弟弟吩咐:“如晦,你陪秦神医在外间坐坐,我和南泠说说悄悄话。”
沈如晦点了点头,招呼秦尘,“秦公子,这边请。”
秦尘也没拒绝,朝曲南泠微微颔首,方才离开。
沈青月又挥退了所有的下人,这才看向曲南泠,“南泠,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昭王派人来了文昌侯府,我就悄悄派人在暗处留意着,却不想看到你们府上的丫鬟急匆
匆地请了大夫。我的人正好听到大夫说受伤的人是你,我就过来了。”因着青衣的事情,曲南泠一直派人悄悄留意着,却不想无意中知道了沈青月受伤的事情。
曲南泠看了看沈青月,她原本泛着红润光泽的脸蛋也变得苍白如纸,眉间微蹙,“你真的没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提到这个,沈青月就是一肚子气,“也是我一时不察,被苏紫妍那个贱女人偷袭了。是我疏忽了,本来以为她被昭王打了个半死,应该没有力气了,谁知道她居然拿起花瓶砸我。”
摸了摸后脑勺,沈青月苦着脸道:“马失前蹄,真是失策。”
“那大夫怎么说?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被人砸了后脑勺,稍有不慎,可能会造成脑震荡。
沈青月摇了摇头,“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南泠,你带秦神医过来,就是为了担心我有事吧?”
曲南泠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所以只好请秦尘随我过来了。”
果然是这样,沈青月朝她甜甜一笑,挽着她的胳膊亲密无比,“南泠,你这个闺蜜我没白交。”沈青月打听过秦尘,据说他医术很高明,可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若非曲南泠开口,秦尘未必肯登门。
“南泠,秦尘似乎很听从你的话?”沈青月眉梢微挑,曲南泠开口,秦尘就应了,她不得不怀疑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曲南泠只是淡淡一笑,“医者父母心,他又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青月,昭王的人可查到了什么?”曲南泠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那个青衣是临时从牙婆那里买来的,姜侍卫已经去找牙婆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沈青月讪讪地笑了笑,“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其实和
文昌侯府没有关系,我也不愿掺和进去,所以也就没多在意。”
能算计瑞王,并且还将昭王当做棋子用的人必然不容小觑,而沈青月并不愿意沈家淌这趟浑水。
曲南泠朝她温柔一笑,“我理解,这件事情和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也就是问问。”
算计瑞王的人又不是她,自然和她没有关系。
“不过,我听说青衣好像死在牢里了。”
闻言,曲南泠面露惊讶之色,“死了?他怎么死的?”
青衣死了,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好像是他刚被送进牢里就死了,据说是早就服了毒药。”沈青月将她所知道的消息全部都告诉了曲南泠。
曲南泠沉默半晌,最终只是轻叹一声,“幕后之人还真是狠。”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沈青月摊手,表示无奈。
曲南泠和沈青月又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沈青月需要休息,不适合说太多的话。
沈如晦送了他们出门,亲眼看着他们上了马车,这才转身进了府门。
马车上,曲南泠将青衣死了的消息告诉秦尘,秦尘亦是说了同样的话,“恭王还真是个狠毒的人。昭王起疑心,必然会提审青衣,重刑之下,不怕青衣不招。”
青衣想要活命,他当然不可能是自己服下毒药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恭王早就悄悄给他下了毒,算好了时间,青衣把该说的话都说了,那么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昭王会查到恭王头上吗?”曲南泠摩挲着自己的指腹,若有所思。
秦尘轻笑一声,“他若是连这个都查不到,他就不是昭王了。”
曲南泠眉梢微挑,“你似乎对昭王……”话却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并没有说出口。她隐隐觉得秦尘每次提到昭王,语气都格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