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不规则的喘气声,仿佛一个心脏病发作的病人,每一次呼吸,都足以致命。
冷锋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从胸口跳了出来,从刚刚开始,是谁先动了手?他不记得是不是自己了。原本这一切,就很像有所预谋,装修了房子,来了他的房间,遇到了停电,唯独房间有空调,再然后他咳嗽,自己摸到了毯子……
很难说,这是不是巧合。
就算是吧,现在黑灯瞎火的,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对面是自己想喜欢却不敢喜欢的人,这种情况下,做什么都是合理的吧。只一口,绝对只一口。冷锋还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找一点合理的理由,让自己不至于在做出什么之后,连一条退路都没有。
对方却似乎没有这么多需要思考的东西,就着黑暗的熏陶,陈最已经亲了上来。陈最的身体接触到冷锋,是冰冷的触感,冰冷中有很多东西在颤抖,他的身体,他的手指,他的头,还有他的嘴唇。
陈最的动作很僵硬,嘴唇却很柔软,温柔的吻,仿佛在问冷锋,这是不是越界了,这会不会让你难堪?会不会让你接下来不顾一切,摔门而去?但是,即便是会吧,陈最的行动却没有半分迟疑。
只一次,就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
陈最在心里告诉自己,也在心里警戒自己,真的不能再更多了。
但是,面对陈最如此热情主动的吻,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冷锋认为自己没有任何理由要后退。
他倾上了身,将陈最牢牢锁在了床头的位置,两个人在黑暗中,面对面拥抱着,原本陈最一个简单的蜻蜓点水的吻,激发的却是冷锋狂躁的、欲求不满的索取,他探进去,灵活的舌头在打探、在摸索、在陈最的惊惶和不可置信中,变成一股股要命的浪潮,几乎将陈最就地淹没。
陈最试图要从间隙中寻找一丝呼吸,好让自己不至于窒息在这个吻里,冷锋却只停留了零点零一秒,又狂热的继续着深吻的动作。
他的手牢牢扣住陈最,生怕陈最会害怕的逃走。
陈最的试探,换来了冷锋的热烈,他以更加主动的情绪,迎合着冷锋。两个人就像久旱逢甘霖的蜗牛,慢慢的进行每一个动作,却欢欣快乐在每一个动作中。
冷锋心里压抑很久的真实情感,全都暴露在这个吻里。陈最,我已经克制很久了,但是,此刻面对的是你,你教我如何克制?
这个吻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陈最感觉自己胸腔所有的氧气都被抽空,身体所有的力气都被吸走,他摇摇欲坠的时候,冷锋恰到好处的抱住了他,以至于这个吻,从面对面,变成了上对下。
冷锋将陈最的身体放在床上,好让他有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但,冷锋的一双手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陈最的身体,嘴也还在事无忌惮的索取着。
以前,冷锋特别害怕黑暗,就像陈粒一样。
冷锋总觉得黑暗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在黑暗中,永远藏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你一个不留神中,就要拉你下深渊,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但是,此刻,冷锋却觉得自己爱上了这黑暗。黑暗让他一切隐藏都可以尽情的释放,让他所有的伪装都可以卸下,让他在冲动面前,不再是一个逃兵,而是一个将军,他致敬这恰逢其时的黑暗,感激并永远热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