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客半月,与狁豹也熟络起来,仲牟凭着过人记忆,很快将犬戎语学了三四分,而狁豹也向他学了不少商言,渐渐已无需族人充作译者跟在身边。
这一日,仲牟与狁豹在河边摔斗,这是犬戎最喜爱的两事,骑射与摔斗。
“摔他~摔他~”一群猃狁孩童正给他们的小主人鼓劲。
胖胖的狁豹比仲牟还大上两岁,但两人个头却相仿。
只见他沉肩顶在仲牟腰上,拦腰死死抱住,以仲牟为轴,不断朝一个方向转跑,试图打破仲牟极稳的下盘。
忽觉对方身形有滞,他猛地伸脚去绊,同时上身用力狠推。
仲牟却以极快之速俯身双手下抱,就势后仰,腰腹发力,将对方翻擎。狁豹头下脚上,被他高高背翻抡起。
仲牟想紧接着蛇桩的背弓,将对手甩砸在地,却陡然感到空中的胖子变重了许多,一股下压之力猛地将他压倒,两人一同砸摔在地时,他的头被压在下面,局面不利,却被他就势一个扭转翻身,倒将狁豹死死压在身下。
大力压了须臾,见对方放弃挣扎,他才站起身,又把狁豹拉起,用犬戎话道“阿豹,你可真沉,刚才差点砸死我。”
狁豹掸了掸身上的土,脸上的肉苦堆在一起,“阿牟,我可是连秘法都用上了,倒是你,就练了十天不到的扑跌之法,我就摔不过你了!”
就在此时,忽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牟小君子,你可真让人惊讶,短短半年不见,夏已不敢相认了!”
仲牟回身望着微笑走来的青年,一身戎人服饰,但那张熟悉的英气面孔,却让他一眼认出,激动道“淳师~”。
来者不是淳夏又是谁人。
师徒重逢,自是欢喜不已,各自聊起岐城后的境遇,一阵唏嘘。
当初淳夏被刺,好在他异于常人,心长在另一侧,才逃过一劫。在戎胥修养了一阵,待性命无碍后,便被族人接回了北方。
他也算猃狁的老朋友,这次前来,乃是带了一支南方吕申两族的商队,吕申两族为南土吕国的两大宗族,乃同源姜姓,与商氏一样,多行货坐贾,前来猃狁也是为了贾易之事。
仲牟自然也是一番简要陈说,从周老伯,到帝神教,再到周伯之事,将半年里一些凶险之遇讲了个大概,狁豹自然是听得兴奋,淳夏却不时露出沉思。
他望着依旧稚气,如今却已壮实许多的小君子,叹道“离火在下,坎水在上,是‘既济’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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