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五月,巡左武郡各府,县,镇刑案,触目惊心,耗时五月,翻案一百三十七起,牵连者甚广。”
“十月,受各部堂官弹劾,上书者百,只因左武郡年间罢黜官员上百人,一郡政务怠废,致前方军粮晚至,各地税收皆滞,我被带回上京城软禁,后来,左相高行文为我担保。”
三十六岁·····
三十七岁·····
徐徐说来。
“三十八岁,接任首座,了结镇北军军粮案,归途中再过左武郡,凭首座执权,翻看各地刑案,与当年一般无二,唯四字,触目惊心,随就地立案·····”
其实之前凌君在昏迷的时候,虽然说的不是很清楚,但当时王小二已经隐隐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老人家如此执着于所谓的‘非黑即白’,又为何如此难过。
一个郡的案子,大案小案,前前后后,就耗去他快一年的时间,毕竟人力有限。
在这个过程中,他从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即便是高行文来了,他绝不卖一毫人情,本以为结果会是玉宇澄清,不料才三年时间····
王小二暗暗不忍,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走向前,说了一句:
“老前辈,你···真就不能放下吗?其实道理连我都想得明白,你办过那么多案,应该早就懂了呀。”
无私而大德的圣人只活在书里,永远而绝对的公正只在故事里。
“你怎么就是不能接受呢?”
可是,王小二这出于好心的劝解,却和百君侯的劝解并无两样,弄巧成拙,这些话只会让凌君···发狂!
“孩子,你在劝我吗?”
“可你知道吗?”
“早就有人劝过我了!”
声音忽然就高了起来,他说道:“早在几十年前!高行文就曾劝说过我,但你知道吗?我不仅拒绝了他,我还和他起了争执,我还骂了他!”
“我骂他怎么不去看看,那些私矿里是何等丧尽天良的模样?什么叫做随波逐流?什么叫做无奈之举?还要以观后效?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如果那帮人死的冤,那我师父算什么?”
是非岂能不分?黑白怎可混淆?
我总有抓完杀尽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