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到你一句赞扬,倒也是难得了,但不全是,是因为我后来才知道了,原来你这个巡天门的捕快,居然只有人阶中段的武功。”
巡天门作为大武国最核心的监察机构和判决机构,英才云集,就是最普通的一个捕快,至少是人阶上段,地阶也是常见。
凌君练一辈子也只到人阶上段,是巡天门历史上武功最差的首座。
明书继续说着:“那晚上你追得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盗,我是真想不明
。白,你武功那么差,就不怕人家一个回头,就把你杀了?”
凌君说:“我有同僚正在包抄他,身后还有更多同僚即将支援到位,我只要能确定他的方位,不断的用令箭传递位置就可以了,他有所顾忌,必不敢回头杀我。”
“那他要是回头了呢?”明书这么问道。
那个大盗要真回了头,恐怕将来也就没有什么神捕了。
凌君也没反驳,只是那时候他才二十一岁,刚刚走过少年时期,步入青年罢了。
一腔热血冲上头的时候,哪里还管得了那般许多?
明书说着:“所以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我不仅不恼你,甚至还有点佩服你,因为我想换了我,可能没你那么勇敢,可正是因为我这么清楚的记得你当年的模样,我才会觉得你这些年来的变化···太大了。”
凌君:“·····”
明书忆着过往:“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一个很热情的人,你说过,你的父亲是一个小镇大夫,曾想过让你子承父业,但你不愿意,因为你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世上的罪,太多了,每天每夜,到处都有人犯罪。”
可你不懂。
圣人教化百姓,道理都写在书上,广布天下。
官府奖善罚恶,律例都写在刑法里,同样广布天下。
其实不是没有人在维持,在努力的实现‘公平’‘公道’‘公理’。
可走到哪一处,这三样东西又都看不见,找不到。
为什么?
凌君认为,那一定是维持公平,实现公道的人还是太少了。
“我是记得的,我记得以前的凌君,虽然总是把那句‘非黑即白’挂在嘴边,可他热情,看着冲动,但实际上心细如尘,好像一切的假象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那时候的你,不可否认办案也很认真,很严格,但除了讲证据以外,你还讲善恶,有些案子,你甚至会私下给判官一些建议,努力做到恶者重判,无心者量刑。”
“虽然所有人都说你严苛,但我却看到,你只是比常人更理性而已,但理性之下,也还是有那么些些的‘人情’。”cascoo.net
毕竟,人又不是一道机关,还是有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