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司礼监掌印高声道。
……
下朝路上,杨林荣一脸不忿地就去找首辅许三清,毫无顾忌,劈头盖脸问道:“首辅大人这是何意,你应该知道平溪王必定不在境中,还这般……莫不是对在下有什么意见?”
许三清何等人?三朝首辅!
二十五岁便出任首辅一职,不到五年就在朝中立足威势。但他却并未拉帮结派,这也是为何他直到现在依旧是首辅,期间只因为身体原因断任两年而已。
若不是他杨林荣身为御史大夫有监察百官之责,宫中还有位贵妃娘娘,想必他也不敢这般放肆。
许三清倒是没有计较,打着哈哈:“就事论事,就事论事,杨御史莫往心里去,刚司礼监来人称陛下宣召,我就先过去了。”
杨林荣无可奈何,拂袖离去。
……
御书房中,除了皇帝,还有内阁学士,此时到了四位。
许三清姗姗来迟,但没有人介意。
一来首辅大人渐渐上了年纪,二来……当今陛下都算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这些小节自然算不得什么。
“许爱卿请坐。”李元淳见许三清进来,笑着说道。
许三清倒也没有推辞,道谢一声,就与皇帝隔着桌案坐下。
“今日朝堂上诸多提议都先搁置不谈,我想问问诸位对平溪王离境有何看法。”年轻皇帝很平静开口。
显然,他是知道宋宁离开了平溪境的。
许三清此刻也不再和稀泥:“陛下,臣以为,前任离境与平溪境向来不和,但,宋宁与离王世子却传闻关系不错,离王在前平溪王去世后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之此次离王大办及冠礼为世子造势,还有八纹惭心莲压轴,连三教都各自来人,可见离王是打算提前为日后离王世子世袭罔替铺路。平溪王前去多半就是同辈贺礼,与离王有所密谋的可能性臣认为不大。”
年轻皇帝点了点头:“许爱卿现在觉得朕之前那件提议可行否?”
许三清沉吟许久,缓缓点了点头,不过老脸依旧有些苦涩:“希望能够彻底安抚住平溪境吧。”
“陛下,若如此,可算是开了先河啊,且东江境……没有回旋余地了。”此时一位内阁学士出声提醒。
年轻皇帝却是突然笑了:“回旋余地么?我倒是想留有余地,但这些年来,我不过登基尚未满四年,他就敢大张旗鼓操练士兵,大肆囤积粮草……余地?”
那内阁学士不敢再说。
许三清叹了一口气,问道:“那陛下准备何时诏平溪王入京?”
年轻皇帝却是转身走向书柜,没有说话。
斟酌良久,年轻皇帝背对他们缓缓开口:“此事我再想想……”
突然,年轻皇帝转身:“我记得宋宁的妹妹是在翰林院求学,明年春分时节出院?”
许三清微微一愣,点头道:“回陛下,正是。”
年轻皇帝心情大好,“那就明年。”
随后又是商讨了些朝政后,待得内阁学士包括许三清都离去了,年轻皇帝才是神色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喝退左右,自顾自揉了揉眉心。
……
离境,离王府。
随着会武的结束,这场算是为离王世子造势的及冠礼圆满了。
随后离王府盛情款待,诸位来客也是没有推辞,晚席上,离王随意赋词一首,便是各位随意。
宋宁倒也是不急,那八纹惭心莲还没给呢,也不知道陈怀玉最终的绝对是什么。
“出来。”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陈怀玉一双杏眼直勾勾盯着他,好像稍有不从就将他就地处决。
一路出了晚席,陈怀玉带着他来到之前那间庭院。
恰巧月光明亮,打在她身上,让陈怀玉本就出尘的气质更添一分韵味,宋宁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
陈怀玉转身,看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心中有点开心,双眼却是一蹬:“看什么。”
宋宁毫不在意,嬉皮笑脸:“没什么,只是觉得怀玉姑娘今天比昨天还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