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慎不会死,而且顾正嵩想要杀他、蚕食他势力的消息,很快就传到顾慎的耳中。
想要两只疯狗互咬,那这之间的矛盾只得是越来越清晰……最好踩在顾慎不可忤逆的底线上。
“我们继续跟着吗?”小弟嗦完了粉。
“跟与不跟其实问题不大,现在就等着顾慎那边的动静了。”花衬衫伸了个懒腰,余光瞥见手机屏幕,疑惑道:“什么夜生活啊,这才几点。”
监狱内,顾慎罕见地提出要见人,警方保持着警惕,但还是允许了顾慎的要求。为了从顾慎的口中撬出东西来,这段时间他们做了太多事,哪怕把顾正嵩推罪给顾慎这样的事实说出来,顾慎还是不为所动地保持沉默,甚至为了避免暴露过多信息,他干脆对外谁都不见。
直至今天晚上顾慎差点死在两个犯人的围攻下,他才提出这样的要求。
顾慎坐在冰冷的隔间里,手被牢牢拷在椅子上,盯着前方的玻璃墙。
黑沉沉的眼底全是算计,略长的指甲扣在桌面上,发出短促刺拉的声音。
“联系不上人。”负责联络的警员走了进去,“你还有没有要见的人,你说的这个电话是个空号。”
顾慎听到这消息短暂地愣了一下,很快他就冷着脸道:“不可能。”
“我骗你干什么?你提供的这个号码就是个空号,刚刚我们核实过了,这个号码已经被注销了,不可能联系上人。”警员知道顾慎的多疑,在上级的允许下,他当着顾慎的面拨通的号码,开了扬声的手机听筒播放着无情的女声,“都说没骗你了,还有没有其他要见的人。”
玻璃墙外,时刻关注顾慎状态的警队队长问道:“他念的那些号码跟人,都查清楚了吗?”
“号码都是黑市买的,部分手机背后的身份证都跟这件事毫不搭边。但有几个号码是在我们监视范围,就原先在外顾慎遗留的人,有两个前段时间伏击陈时明被抓。”警员继续道:“而且很奇怪,这些人最近都很少冒头,有的直接回了京城,有的去了南方完全不搭边的城市。”
就像是完全放弃了顾慎。
队长看着玻璃墙内,注视着那个罪犯的脸色从最开始的镇定,逐渐变得有些迟疑。
从顾正嵩推罪开始,这个人可能现在才意识到他现在已经孤立无援了。
顾慎没有马上回话,他谨慎迟疑地停了好几分钟,等到警员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又说出来两个号码。只是这些号码拨出去,要么对方拒接,要么就是空号,到头来顾慎想见的人一个见不到。
警员又打了两个空号,道:“你还有要打的电话吗?我们这边时间有限,也不是一直能给你安排机会见人。”
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在逐渐蔓延着,顾慎死死盯着那个手机,不可能……这些联络电话都是他暗线的电话,完全可以联络到他的人去了解外边的情况,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不会去想拨打这些电话……
而现在这些电话一个都打不通,除非他在外边的布局全都崩了。
“你们之前说,顾正嵩把所有罪都推给我了?”顾慎的指甲抠着桌面,眼神直直穿过玻璃墙看着其他人,“他怎么推罪的?”
警员没说话,室内响起玻璃墙另一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