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鲁莽,打扰公子歇息,还请公子恕罪!”一进到书房,孟如虎便立即下拜,脸上尽是恭敬之色。
落圣岭与天门关这一行,他已经彻底信服了曹泯,孟如虎如今可以说是曹泯的头号粉丝了。
“孟将军,我听说你有急事。不知是何事情,让你不惜深夜拜访?”曹泯上前扶起孟如虎,疑惑道。
孟如虎探手入怀,取出一物,郑重地交到了曹泯的手中:“此物是末将奉公子令,到达天门关,见到曹缜大将军之时,大将军交给我的,他命我将此信件送到他的侄子曹轼手中!”
孟如虎拿出的,正是当日曹缜交托给他的那封信件,只是,究竟该定义为家信还是密信,却是不好妄下定论。若仅仅只是家信,却又为何要在最后将此信交给孟如虎,随随便便让一个亲兵送回邺城不就完了么?可若是密信,却又为何什么都没有嘱托,显得如此草率?
曹泯接过信件,却是更迷惑了:“孟将军,你这是何意?既是大将军让你交给曹轼的,你直接拿给他便是了,却又为何拿来给我?”
孟如虎此时脸上明显是有为难之色:“公子,此信件若是常人也就罢了,可却是出自大将军之手,换做平日,大将军若在,我便只当是帮大将军带回一封家信,可如今大将军却在天门关殉国,这一封‘家信’便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了!”
“哦?”曹泯饶有兴趣地端详了一下手中的小小信件,突然感觉到这封信件竟似是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末将回来之后细想,若是大将军在那时候,便已经预计到自己可能会以身殉国,那么,他将此信交给我的目的,或许,便是让我将此信交托于公子,再由公子将此信送到曹轼小将军的手中!”孟如虎也是注视着曹泯手中信件,郑重其事地说道:“因为当时,末将曾特地与大将军提起过,末将乃是奉了公子之命,前去天门关打探消息的!”
曹泯拿着信件,眉头微蹙,来回踱了几步:“你的意思是说,大将军此封信件其实是另有深意?”
“应当如是!”孟如虎坚定地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他回家之后已经想了许久,直到心中笃定之后,才来找得曹泯。
“公子有所不知,其实末将本就与曹缜大将军的两个儿子,曹轩,曹辕两人相交甚厚,可以说是亲如兄弟!可对于大将军的侄子曹轼,却是不怎么熟悉,或者应该说由于曹轩曹辕两人的关系,我与此人,其实并不怎么对付。因为大将军偏爱曹轼的缘故,曹轩和曹辕两兄弟对曹轼颇有微词,所以没少在末将面前编排过他。大将军应当也是知道此点,可却依旧将信交托于我手中,由此,末将才会大胆笃定,此信另有深意!”
其实这一点,才是使孟如虎真正下定决心的一点,试想一下,曹缜如今身故,而他生前唯一的一封信件,如今正在他的手中,若是孟如虎亲自将此信交给曹轼,而非曹轩和曹辕,那这两兄弟,以后该怎么看待孟如虎,别说兄弟了,甚至都有可能反目成仇。
而如今将信献给曹泯,一则可以与此信撇清关系,二则又可以卖给曹泯一个功劳,这种天大的好事,孟如虎一想,便开心的决定了下来。
“嗯,我懂了!”曹泯终于是点了点头,微笑道:“既如此,孟将军放心吧,此事交于我来办,孟将军带回密信的功劳,曹泯自会记在心中!”
“公子哪里的话!”孟如虎连连摆手:“对于末将来说,此信反倒是一个烫手山芋,如今既然公子肯出面解决,末将感激还来不及,又何谈功劳!”
两人又互相恭维了一番,孟如虎才躬身一礼:“公子,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末将不敢再打扰公子歇息,这便告辞了!”
“也好!”曹泯握住孟如虎的手,笑着道:“我与孟将军一见如故,更是战场的生死兄弟,他日有空,我让如平去请你来府上饮宴,孟将军可千万不要推辞!”
曹泯如今终于是弄明白了,这孟如虎,其实和安如平,不仅仅是战友那么简单,同时还是同乡,甚至是邻居,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父母也是好朋友,所以才给他们都起了那么有“个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