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清楚了,只有仪姐儿?”
“奴婢听的清清楚楚,哪能听错。只有三小姐带个丫头。咱们可是忠勇伯府,谁敢冒充忠勇伯世子的女儿,不要命了吗?”
是啊,这可是忠勇伯府,世子都死了,世子女儿回来有什么用?不过一个小丫头。刘老夫人脸上露出似有似无的微笑。片刻又收了回去,换了一副悲伤的表情。
“快扶我出去看看。再打发个人,赶紧去翰林院寻二爷,就说他大哥回来了。还有老爷,三爷……吩咐下人,把老大的出云阁打扫布置。”
胡嬷嬷应诺,匆匆而去。
澄儿搀扶着刘老夫人往大门赶。门外陈仪披麻戴孝,哭的双眼通红,低着头跪在台阶上。门房家丁不停的回头张望,神色焦急。佟嬷嬷怎么还没过来。
陈仪跪在那里,缩成小小的一团。众人议论纷纷,此情此景越发显得她的脆弱无助,娇小可怜。两幅棺椁停在她身后,吹鼓手哀哀切切吹着丧曲。
打幡领头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人。精瘦身材,尖嘴猴腮。正和围观人群吹的吐沫星飞溅。
“小老儿打小就吃这行饭,这么多年,什么乌烟瘴气事都见过,越是大富大贵的人家,龌龊的事儿越多。听说这小姑娘跟她爹娘回京,路上遇到强盗爹娘遇险,幸亏得了贵人出手相救,才留了一条小命。好容易回了家,门房居然说不认识……啧啧啧,哪有自己家下人不认识主子的。你们听听,这话说的谁信?……就算是下人不识,也该先将人请进府里,哪有任凭跪在大门外的做法……反正小老儿我呀!”打幡老头不停的吧唧嘴摇头,说“嘿嘿,不信!”
“老丈这话到有几分道理,可这忠勇伯府好歹是个伯府,忠勇伯爷不至于荒唐至此吧?”有不认识忠勇伯府的路人疑问。
有好事者添油加醋
“这位兄台有所不知,这忠勇伯府最有出息的是长子陈绍文,两幅棺材里,就是陈绍文和媳妇。忠勇伯府现如今当家老太太,那可是继室,并非陈绍文亲娘。陈绍文死了,忠勇伯世子终于轮到继室儿子了。保不齐下人如此行事,便是这继室吩咐的。”
打幡的立即跟着说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常言道,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依我看那,陈大爷的死颇有蹊跷。堂堂县官老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个山匪敢不要命截杀县太爷?就算是真遇到山匪,陈小姐千里迢迢送爹娘回家,好容易到了家门口,竟然不让进门……”
一长袍青衫的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满脸不认同的说道
“陈小姐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她跪在这里,不是生生打了祖父母的脸,如此行事太不孝了些。应当寻个妥帖的法子……”
打幡老人满脸鄙夷的啐了他一口
“瞧你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一点道理不讲!陈小姐才五岁!”老人猛的伸出一个巴掌,差点贴他脸上“什么大家闺秀,什么行事不妥当,哪家小姑娘不是哭一哭闹一闹,娇滴滴的。她除了跪一跪,还能怎么样?”
众人纷纷点头。
也有那懂礼之人劝解老人
“老丈快别说了,这好歹也是忠勇伯府。岂容你这平头百姓信口开河。要是将你扭送了官府,可是了不得。”
打幡老人听着有点瑟缩害怕。倒是不再争辩,只小声嘀咕
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