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高睿言手臂撑住书桌,冲着姚少宣挤眉弄眼说道
“听清风说,这小丫头长得漂亮极了,人又聪明又机灵,清风惯会夸大其词,下次我定要亲眼瞅瞅。你叫人盯着些,别让人伤了她,也当是给咱们添点乐趣。”
“也可。”
高睿言咧嘴笑了一会,想起接下来的话,慢慢收了笑。姚少宣抬头看看他,高睿言神情晦涩的说
“刚得了消息,你家老三犯了事。前几日,跟王翰林家公子王世元下棋,王世元言语上有些冲撞,只因说了一句‘殿下这步棋太臭了’,老三竟然抄起棋盘砸碎人家脑袋。可怜王世元前后巴结了他半年,金银珠宝花了无数,岂料下个棋一命呜呼。王翰林前日,乍闻消息便晕倒在地,太医院诊断说是中风之症。老三被叫去跪在大殿,整整跪了一日,后来祝贵妃苦苦哀求,皇上放他回去,命老三闭门思过一个月不许出门。”
六皇子姚景润轻轻垂下眼帘。
“一条命,也就换一个月。父皇……想做什么?”
“可不是,可不就是这样。哪有这样的道理?皇上宠爱祝贵妃,宠爱老三,惯的老三看你不顺眼看太子不顺眼,皇上要是这么宠爱他们娘俩,何不干脆直接立了老三为太子?非叫二哥做他眼中钉肉中刺,连带着我们两个也里外不是人……一条人命啊,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糊过去了?不过是看王翰林手中无权,孤掌难鸣。这样下去,岂不是他姚老三想砸死谁就砸死谁。不过是闭门思过罢了。”
高湛愤愤不平,气的面红耳赤。
姚景润抬眼看他
“这些话,不许乱说。”
“嗳,我晓得,哪能不晓得。就是心里难受,难受得很。这里又没有外人,同你说说也无妨。要不然憋在心里,没准会憋出病来。在外头我可一句这样的话也没有,你放心。”
姚景润嘴角微微上扬,静静地看着高湛,慢慢说了一句
“睿言,我的病,宝山散人也说没法子。”
高湛一下子冷静下来噤声不语。两人沉默许久,高湛看着姚景润,后者一丝难过也没有,云淡风轻的看着书册。高湛心里憋涨,满腔酸涩,折扇越发用力摇晃,边晃边走来走去。姚景润叹口气,轻轻的无奈的叫他
“睿言……”
高湛像个公鸡被扯了尾巴毛,立马跳起来,叫道
“我跟你说,我刚在街上瞧见一家酒楼,听当地人讲,他家做的佛跳墙别有风味。居然是用豆腐莲藕做的。你听听,佛跳墙不用肉用豆腐莲藕。咱们一定得去尝尝,走走走,别看书了,春光今日好,看什么书。陪我去吃这豆腐莲藕佛跳墙,再喝一壶这河北有名的衡水老白干……”
絮絮叨叨拉着姚景润就往外跑。
姚景润嘴角噙笑,任由他拉扯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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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俏回来的比秋露早。春俏这事比秋露难办,却比她回来得早,倒是出乎陈仪意料之外。陈仪趴在桌上苦练毛笔字,春俏进门请了安,陈仪示意她说话,春俏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