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这老东西有多不要脸,可在魏泓图面前,老东西还真就有两分面子。
今日这趟出行,还是魏泓图安排的。
白月戈深呼吸一口气,把话题绕到事情上,不去想对面人的德行:“嬷嬷的意思是,让我一定要见上方丈一面?可那小和尚刚才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们在此休息。”
“休息,要休息,我们可不必来这儿。即便是佛家圣地,他们这庙也算不上香火最好的。”白月戈有些不悦。
她是什么身份,白国的公主殿下,朱国的大皇子正妃,来趟寺庙见和尚,还要等?
真是宠得,这群人!
白月戈一想到这个宠字,就忍不住想起这几日魏泓图夜夜歇在钱多多那的事情来,她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水。
老嬷嬷看出白月戈脸上的不耐,心里顿时有些不齿。到底是蛮夷之国来的,可真没点公主的气度。
但为了自家奶大的孩子,老嬷嬷还是耐着心向白月戈解释道:“公主,可知道这无名寺庙的由来?”
这又不是他们白国的地界,即便在白国,她还能每个寺庙都门儿清?
白月戈再深吸了口气,说道:“请嬷嬷给我说说。”
老嬷嬷对白月戈的虚心请教还是很满意的,当即把无名寺庙的由来娓娓道来:“这无名寺庙,是四十多年前,一个叫李施仁的人修建的。”
“这和尚还有名讳?”白月戈问道。
老嬷嬷摇了摇头,对白月戈打断自己有些不满:“月戈,你耐心听我说下去。”
“这李施仁,不是个和尚,也不是什么寺庙的俗家弟子。他的身份,在四十多年前,是个商贾。”想起那时候的李家排场,老嬷嬷脑中不禁浮现一句话“石头李家赛金银”。
“有人说,李家的井都是用金子做的。”老嬷嬷想起那时候的传言,脸上有了些笑意。
四十多年前,她还只是个小姑娘呢。初进皇城的她,听到那些夸张的描述,那泼天的富贵时,嘴巴都合不拢呢。
只不过,再富贵又如何?
看着面前给自己倒水的大皇子妃,老嬷嬷心里有些得意。富贵富贵,虽然富摆在前面,可没有贵,这富是守不住的。
“这李施仁,四十年前是个富甲一方的大商贾。十多年前,却是一个提都不能提的人。”老嬷嬷语气中的追忆已经没有了,她有些冷冰冰地把李家的下场说了出来,“李施仁的孙子通敌卖国,连累整个李家都满门抄斩了。”
“那这寺庙?”白月戈有些不明白了。虽然在他们白国,满门抄斩是祸不及寺庙这样的死物身上的,可瞧着朱国的风气,白月戈可不认为这寺庙如今这样好端端的是正常。
“李施仁死后,这无名寺庙就垮了,僧人走的走、死的死,几乎就是一座破庙。可谁能想到,一个高僧偏偏就选择了这无名寺庙落脚。”老嬷嬷的目光渐渐锐利起来,“谁又能想到,这僧人还治好了当朝皇帝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