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按廉颇将军所谋,即使不能大胜,也只是小败。断不会让秦军围困大军,损伤许多人命。我也问尔等,此惨祸是人为乎?天道告之尔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王侯将相却纠结于利欲,擅信小人之言,临阵换将,天道岂能护之?”
“至于那白起,他害了四十余万生灵,想来不会善终。”张谦一甩袍袖道:“师妹,此处甚晦气,我们去别处休息。”
“先生慢走!”人群外,从一辆豪华马车上跳下一人,只见此人身着华服,气度不凡。
围观百姓纷纷避让,一起跪拜。
张谦知道此人身份尊贵,看他有何言语。
“在下赵胜,听闻先生言语,心中感佩。想请先生到府中一叙,如何?”
一听姓名,伊云晴与张谦对望一眼,有些惊讶。
伊云晴时常听姜子牙谈论天下大事,对各诸侯国有所了解。而张谦出于兴趣,时常下山闲游。至于其他人,或是忙着私情,或是忙着修炼,对俗尘之事,不甚了解。
“原来是平原君,张谦有礼了。”张谦向平原君行了一礼。
“请先生移步。”赵胜侧身相请。
“此事张谦做不得主。”张谦望向伊云晴。
伊云晴上前一步道:“我等修道隐士,今日偶经赵国,与平原君相遇,实乃幸事。既然平原君不弃我等平民之身,我等恭敬不如从命。”
赵胜看着眼前超凡脱俗的女子,心中不由赞叹,“好美的女子。”想及此处,收回心神,拱手道:“请。”
几人随赵胜来到平原君府。
赵胜见几人面对府中的奢华与豪阔波澜不惊、毫不在意,越发肯定他们是高人。
预备好酒菜,平原君邀请昆仑弟子入席。
“不知女公子如何称呼?”赵胜举杯问道。他见几人听从伊云晴,想来他们是伊云晴的家臣。
“伊云晴。”伊云晴浅浅一笑道。
“不知女公子为何事途经赵国?要到何处?如有用得上赵胜的地方,赵胜绝不推迟。”
“听闻平原君礼贤下士,仗义疏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伊云晴起身拜了一拜道:“小女子有礼了。”
“女公子不必多礼,赵胜虚名,不足挂齿。我见各位不俗,有心结交,不知有此荣幸否?”
“平原君言重了。”伊云晴道:“我们想去郢,寻一故人。”
“郢乃楚国旧都,却被白起所夺。”赵胜言罢,不由慨叹:“如今天下,闻强秦者,无不胆寒。”
“平原君何不再起合纵之谋?”伊云晴笑道。
“合纵?那苏秦又如何?六国各有心思,畏首畏尾,被张仪一张巧嘴加之连横之术,破了谋略。”平原君连连摆手。
“此一时彼一时也。”伊云晴轻声道。
“愿闻其详。”平原君连忙追问,他请张谦几人入府,就是要问计。意外的是伊云晴言语甚是不凡,想来更胜张谦一筹。
“长平一战,天下震惧,无不谈秦色变。”
“女公子所言甚是,此乃天下诸侯大不幸,强秦不可抗也。”平原君叹道。
“非也。秦虎狼之名扬于四海,战亦死,不战亦死,何如一战?”
“高论。”赵胜眼中放光。
“在秦王眼中,赵国已然唾手可得,必然再来。平原君可发合纵之谋,趁天下诸侯恐惧,引兵抗秦。正所谓因惧而拒之。”
“女公子‘因惧而拒之’当真妙绝,如秦来攻,先联合哪一国?”
“楚与秦有大仇,魏有信陵君,当属二国。”
“赵胜受教了。”平原君起身下拜。
“平原君不必如此。”伊云晴叹息道:“长平四十余万冤魂怨气冲天,如置之不理,必然生祸。我来府中也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