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打儿子最多就是打打屁股跟手板心,连叔打人不一样,他带招儿。当兵的一招一式都没半点花里胡哨,拳拳到肉,招招见血,那可都是实打实的。
连煜被揍得嗷嗷叫,却半点不服软,私底下没少干坑爹的事儿,虽是两父子,却一见面就红眼,就跟仇人似的。
叶卿卿本来只是想看连煜笑话的,这会儿却真有些担心了:“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墨定渊轻轻摇头,“连叔回来这一趟待不了多久,很快就要去北边了,没空收拾他。”
去北边?
叶卿卿一想便明白了,北
地边境原是楚家守着的,这次楚家出事,主将空缺,墨定渊又受伤在京,手里还握着渊字营,根本没办法兼顾。
而长靖王早些年已经将西昌军全部交到了墨定渊手里,随后便只领了个闲职在封地享福,简直就是现成的合适人选!
她先前还以为长靖王归京,当真是来揍连煜的,现在想一想,是她天真了。
墨定渊如今的身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却也得找个瘸腿的理由才能留在长京城里。
长靖王身为一方异姓王,又岂是无诏说进京便可进京的?
墨定渊又对她道:“连叔去北边之后,连煜跟长靖王妃都会留在京中,我记得楚夫人跟长靖王妃有旧,到时候可多走动一些。”
叶卿卿听得明白,妻儿留在京中,那就是在天子脚下当人质的意思了。
不过只要长靖王没有反心,长靖王府的地位在大昭就无可撼动。
墨定渊让自家母亲跟长靖王妃多走动,是想着楚家没了,再给他们母女多找一些撑腰
的啊!
这家伙……
叶卿卿心里软乎乎的,将怀里的药拿出来,塞到墨定渊手里:“喏,给你的。”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她可不是不识好歹的。
“这是?”墨定渊接过小瓷瓶,打开一闻,沁人的药香,扑面而来。
叶卿卿道:“之前说的,给你应急的解药。毒发的时候,拿出来吃一颗就行了。”
墨定渊指腹握着冰凉的瓷瓶,却有些不想收。
叶卿卿瞧着他不太高兴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不太想要吗?”
墨定渊眸色深幽地望着她:“若是有了这个东西,你是不是就不再给我治病了?”
“治啊,怎么会不治?这只是临时的解药,真正的解药还得等呢……”叶卿卿说着说着,突地一顿,眸光一闪,“你说的是,像从前那样治疗?”
墨定渊忽地有些窘迫:“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叶卿卿双手一合,捧起他的脸,俯身下去,吐气如兰:“想亲我就直说呗,用得着那么拐弯抹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