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的相岳侯马如平看着这个一脸无畏的年轻人,自是又凭空生了怒气,奈何不得他人,这家伙还治不了吗?
终究是当年的一流猛将,纵使是现如今年老不负当年巅峰,却也依旧不是寻常武将能够匹敌的,便是这全场人中,好些个中流砥柱正值壮年的武将,也不敢说能够稳胜一筹。
步法雷厉风行,马如平几步便至那人身前,作势一掌就拍了下去,直冲那人面颊,以逞威严。
掌顺势挥下,却没能打在那人脸上。
反而是被那人抓住手腕,于所有人惊骇失措的目光中,泄掉了马如平的掌劲,生生将马如平的身躯拽了过来,背过身去以一计背肩摔丢出殿去!
惊得所有人再坐不住,于座位上弹起,惊愕地望向那如此轻易便可挫败曾经五大满洲猛将的家伙。
势只在一瞬便消失不见,又是变作了那个瘦弱不堪的年轻人,看着殿外瘫在地上的马如平,认认真真地骂道,
“你这老东西谁啊?没听人家说吗,小爷我是贵客,贵客懂吗?”
说完,整了整并不干练的衣衫,再不顾如何狼狈的马如平,重新走进殿中来。
震山侯自是冷下脸来,马如平的实力如何他自然是再熟悉不过,能这般轻易挫败相岳侯的,哪怕其中掺杂了极多轻敌的因素,乃至马如平再如何年弱体衰,偌大满洲也不会有这等人。
寒声问道:“你是何人?”
踏步停,那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四下看了看,看着马如广,问道:“我?”
挺直腰身,出声道:“小爷,姓鹤名远,鹤远。”
此时的马如平依然躺在殿外冰冷的地面上,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一脸吃惊地看着突如其来的年轻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所以当年轻人自报家门说出自己姓鹤名远时,思绪飞转依旧是做不出什么反应。
鹤远的那一记抱摔并不重,相反只是应敌之策,以马如平的体魄自然受不得什么伤势,却没有立刻自地上爬起来,而是静静平躺在地上,视线飘去天边。
这一次,着实是自己过于暴躁了些。另外,是自惊于那个年轻人,自己那一拳同样不重,只觉得当时憋火想找个出口惩戒一番。
满洲侯爷相岳侯出手,你敢不受着?便是不受着,你如何又躲得开?
可这个小子,不光是没受着,又不光是躲开了,而且是起手反出一招,将曾经威名在外的相岳侯给撂倒在地。
马如平躺在地上细细思量着,并不是他没想到,而是那记抱摔,此时再自心中推演一遍,根本躲不开。
听到那人道出姓名,马如平低声喃喃一句:“鹤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