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觉得方才被白裳吓了一跳,心中不忿,又是瞧得白裳茫然模样,鹤远心中生出几分玩味,冲着白裳开口说道:“叫爸爸。”
白裳只看着鹤远,表情淡漠,一字不差道:“叫爸爸。”
似是觉得不妥,鹤远笑得狡黠,冲着白裳森然一笑,意味深长:“爸爸。”
那白裳闻言,呆了片刻,眨动着眼睛没有回话。
鹤远等得有些急了,见白裳迟迟不肯开口,又是说了一遍:“爸爸。”
似乎是想起什么,白裳的思绪再度是扭到了丛林中白棠吆喝鹤远时的语气,凝过神来,说出了一个令鹤远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的字。
“哎。”
鹤远终于是跳起脚来,本想着是逗逗这个家伙,不曾想反被他占了便宜去,不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气不过咬牙切齿道:“小子,故意的吧?”
白裳不为所动,记忆涌起,所有话语送到嘴角,开口说道:“鹤远。”
“嗯?”鹤远方是在抓耳挠腮,正琢磨这个白裳是不是故意装傻来戏弄自己,始料未及白裳会念出自己的名字。
正应着时,表情再度凝固惊掉下巴,不可置信地直勾勾听着面无表情的白裳。只听白裳说了句,
“叫爸爸。”
一夜匆匆过了,深秋的雾气格外的重,弥漫在整片林中厚实得很,肉眼看去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以及一些模糊的粗壮树影。
醒来时便要匆匆吃点什么然后踏上路程。没有猎到什么肉食,鹤远有些扫兴,一路上也不知为何闷闷不乐,出奇的沉闷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本是三人行,走着走着竟是成了五人组。钟杜武还打趣着说,再这样下去莫不是到了天衍都得凑出了一个城的人。
再走了约么有三五个日子,四处里都是荒郊野岭,人际没瞧见丝毫,走兽更也是没能看到,五个人靠着不多的干粮苦苦支撑。那白裳虽然平日里动静很少,不时喜欢顺着别人的口吻说上两句,吃起饭来时当真凶猛得很,一人足足可以顶三五个壮汉的饭量。
急得鹤远恨不得去拍白裳的脑袋,勒令他少吃点。
但鹤远没有这么做,美言其曰尊重兄长。而高艰知道,他是怕惹急了某人会挨揍,哪怕白裳现在一直是老老实实浑浑噩噩的模样。
荒无人烟的偏僻地界,丘岭此起彼伏,不时经过一片片绿林,得以摘些野果解解口欲。
“有了。”钟杜武凝望着眼前的尽头,露出一抹释怀,开口说道。
依着尽头看过去,有两处高耸的山崖矗立着,其中间垂直一条笔直的沟壑,承天之势直贯而下。
远远看去,自是两处山脉对峙相立,留一狭窄陡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