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微微颔首。
直到现在她还没适应这个身份的转变,前几天她还是一个小丫鬟,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夫人,这太奇怪了。
韵儿抵达京都前,释无念比她先抵达了护国公府。
秦怀宁在自己的院中见到了他。
无念就站在院中,一身白色僧袍衬得他更加出尘。
“施主。”
“无念。”嗓音淡然。
秦怀宁的直呼让无念觉得有些怪异。
其实,在昨日见到这位施主的第一面他就觉得奇怪了。
觉得这位施主看他的眼神很奇怪,眼中的情绪很复杂,好似有戾气,有杀气,还有淡淡的感激。
但是,他之前从未见过这位施主,他不明白这位施主为什么这么看他。
不仅如此,这位施主还跟主持请求让他住到家里,为其驱赶杀气。
“不知施主打算何时开始?”开始念经驱邪。
秦怀宁淡淡一笑,“不急,我们先喝点酒聊聊天。”
无念微微皱眉。
他难道不知道出家人不能喝酒吗?这是何意。
“小师傅不必如此紧张,我喝酒,你喝茶。”秦怀宁解释。
她不急。
无念恍然,念了声佛号,“原来如此。”
下人将酒水带摆上了桌。
无念屈腿盘坐,脊背笔挺。
秦怀宁自顾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再次倒酒,凤眸始终看着对面的无念。
无念微微垂眼躲避秦怀宁灼热的视线。
又是这样的眼神,又是这样复杂的眼神,为什么呢?
他仔细回想,确实没见过这位施主。
秦怀宁凤眸盯着无念的脸,好一会儿,才道,“无念,真是个好名字。”
无念,无念,无贪念,无思念,无念则空。
“施主过奖。”无念始终平静,没有被夸奖的欣喜,也没有不悦。
秦怀宁脸上笑意顿收,她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道,“你是不是永远都是这副表情?”
她无比讨厌的表情,好像世间一切都不能让他起任何波澜的神情。
“永远?”施主用了永远。
算上这次他们应该是第二次见面才对,他怎么会说永远呢。
难道他们以前见过?
释无念的话让秦怀宁失控的情绪,瞬间恢复。
她清咳一声,“失言而已,既然你对护国公府的茶不感兴趣,就下去休息吧,改日再向小师傅请教佛经。”
无念站起身,微微颔首,便随着下人离开。
无念刚离开,秦怀宁便把手里的酒杯掷出去。
果然讨厌得很。
秦怀宁醉了,她把自己灌醉了。
在角落处,有一道身姿颀长挺拔的身影,深黑合身的衣袍落拓修身,脸部轮廓沉稳又冷峻,瞳孔黑沉晦暗,光是站在那,就透着股与身俱来的压迫感。
紧绷的下颌让他冷硬的脸庞,看着越发深不可测。
霍玄从暗处走出,站在秦怀宁身旁,秦怀宁抬眸看他,嘴角勾起。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都没先开口。
”你为什么要跟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