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督军知道了吗？”秦怀宁问。
“应该是知道了。”长孙俨如实回答。
消息传开后，督军的亲兵离营了。
秦怀宁垂下眼，略加思索，“难道是伯父散的消息？”
长孙俨眸光闪动，“有这个可能吗？”
“有。”秦怀宁说得肯定。
伯父的心计非常人所能及。
军营有两个眼睛的情况下，他不会离营太久，可是刚才还在祠堂碰到他，这很有问题。
当时伯父还说，逛过了便去处理军务，不可懈怠。
当时她就觉得有些不对，这不像伯父会说的话。
难道这是个暗示？
“他是怀疑军中还有奸细？”长孙俨问。
秦怀宁径直走到案桌后，施施然坐下，“奸细什么时候都有，就算没有也要觉得有，要时刻警惕。”
况且，奸细一定是存在的。
父亲的毒到底是谁下的，到现在都没查出来，家里和军营都排查了，至今还一无所获。
秦怀宁陡然冷了脸，凌厉气息涌现，透着浓浓威压。
“怎么了？”长孙俨看她忽然变了脸。
微凉指尖捏紧，凤眸微动，“我可能遗漏了一件事。”
“什么事？”
双手握拳搁置在桌面，薄唇紧抿，“我要想想，我一定是遗漏什么，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双眸闭起，她将近期的事再次复盘，这几日的事情一件件在脑海中闪过。
突然双眸睁开，扬声道，“是信函。”
长孙俨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我在凉邰曾接到信函，上面说，军中有紧急军务需要我亲自过目。”秦怀宁一字一句说出。
她也是接到这个信函才决定立即赶回来的。
“不可能。”长孙俨立刻摇头，“如果有紧急军务不可能等你回来再处理，督军还在军中，他可以代劳的。”
气氛顿时陷入了凝固般的死寂。
“有奸细。”两人异口同音，同样凌厉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信函一定要有问题，如果真的是有军务需要她处理，为什么不把这个信函交给秦恩一并带给她。
她真的太自以为是了。
总觉得自己掌控的了局面，结果这么低劣的手段就将她骗了过去。
“而且职位还不低。”长孙俨补充。
军中信函不可能是底下的人可以发出的。
“怎么办？”
凤眸蓦地眯起，杀意泄出，“当然是找出来，让他跟白树作伴。”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伯父的厉害。
伯父只是听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就找出了问题所在，马上就做出了安排。
这么看来，这件事确实是伯父做的。
她产生了挫败感，她还以为自己想得够细了，却没想到还有遗漏。
“刺杀是怎么回事？”他听说消息就匆匆赶来了，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秦怀宁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长孙俨的眉宇一直皱着。
“真是太险了。”光是听，就觉得很惊险，“卞州境内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