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牧野刚想稳住车子,脑袋的疼痛让他头疼欲裂。
下意识想踩刹车,直接踩成了油门,车头别着旁边的防护栏重重地划过去!
剧烈地碰撞,在地上滑行了十余米才缓缓停下来。
空气里都是汽油和血腥的味道。
庭牧野牢牢锁在驾驶座和安全气囊之间,撩开额前的碎发粗重地呼吸着。
脑袋里好像有无数条鲜活的虫子在疯狂作祟,痛意头头顶蔓延到每一寸肌肤!
每一次从老庭家别院回来他都会发病,只是没有哪次疼得这么厉害。
“啊!”抱着自己的脑袋,庭牧野痛苦地发出绝望的嘶吼声。
许久,他踉踉跄跄地爬下来,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才掏出手机。
“方鹤,过来接我……
*
不知道睡了多久,顾燕姿隐隐听到有水声。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立刻惊醒。
才想起来这里是庭牧野的房间。
她睡着了,而且,嘴角居然还挂着口水。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是庭牧野在里面洗澡的声音。
她什么时候变得防备心这么弱,连他回来也没察觉?
肯定是最近太累了,警惕力下降,顾燕姿这么安慰着自己。
但是口水啊,肯定被那个狗男人看到了,丢人!
“想什么?”
这时男人穿着棉质的睡衣开门出来,就看到她表情纠结的擦着自己的脸。
顾燕姿擦脸的动作不由得紧了紧。
想自己流口水被看到?
她甩了甩头,从沙发上起来:“在想你的头疾该怎么治会好一点。”
“哦?你这么有心?”男人挑眉,擦头发的大手明显动作迟了片刻。
他说话的时候有种特别矜贵的感觉,动作也很优雅。
顾燕姿看着他发丝上的水珠,随着动作而颤动,语气有点儿不自然。
“那是,看我这么用心的份上你是不是该多给点儿诊费啊?”
庭牧野深邃的眸子淡淡地扫过来,打量着她脸上的神色:“你很缺钱?上辈子怕不是个财奴。”
“财奴怎么了,又不偷又不抢的!”顾燕姿翻了个白眼,伸出自己手,掌心向上。
“所以,英俊帅气的庭总,您愿意吗?”
男人凝着少女葱白的手,眉心蹙起:“愿意?”
个鬼!
顾燕姿撇撇嘴起身去浴室里洗手消毒。
想到顾莹莹几样首饰拍卖出去都能卖个几百万,而她在这扎针这么辛苦,一次只有十万,心里就特别不爽。
浴室里,瓷砖地面积蓄了小小一摊淡红色的血迹。
虽然被水冲刷过,也混杂着沐浴露的味道,但顾燕姿还是闻到了,血液的腥味。
庭牧野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