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早已从汪意口中得知了陈迹的丰功伟绩,不止一次地惊骇于他的用兵之毒辣。
身为一个纯粹的武人,白宠向来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厮杀,就连计谋都少用,从来是他大哥叫怎么打,他就怎么打。
现在猝不及防遇到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也由此,他不禁想到前番决战,说不得就是陈迹的计策,故意将自己置于险地,好成功让大部人马前去夹击他,才致使有这一败。
要是他早早看破此中蹊跷,让周安截击敌方援军,就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了。
“景明,景明何在?”
汪意躺在床榻上,虚弱出声。
“太守,某在这儿。”
公输亮走到榻边,看着凄惨的汪府君,心里不禁暗暗叹气。
他到底是又一次败在陈迹手里了。可怜他一身本事,还没怎么用上,就被这一场大雨给尽数败坏了。
自兴丰之战,陆风全军覆没,他独自一人脱得身后,便四处游历,直至在数月前来到安和,成了汪意府上门客。
当时正值盘缠用尽,加上游历得也累了,索性留了下来,在太守府白吃白喝了好一阵。
谁成想讨逆军突然来攻,主将还是久违的陈迹。见太守府上下被围得没有办法,便向汪意建言,也是想着能和陈迹真正较量一番。
谁知连庐阳军都败在了他们手上,正欲再出个计策,就碰上了这场大雨,然后就被陈迹引了大水淹没安和。
原本还能勉强对峙的局势,顷刻间败落到了谷底。任凭他有神仙的本事,也是难救啊。
正思绪纷飞间,汪意的话语使得公输亮回过神来。
“景明,事已至此,你可还有什么计策教我?
某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智谋韬略皆是非凡。如今能救庐阳的,也就只有你了。
若是你有办法,千万不要藏着掖着,尽数说来。无论功成与否,本府都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汪意还拉起了公输亮的手,满脸的真情实意。
“太守,自古水火无情,在这般的天灾面前,在下也实在没有计策了。
当务之急,当是以全力保护囤积的粮草军械不受损坏,再救济城中士民,将伤亡降到最低。
这种少见的水患,一旦肆虐起来,百姓必然死伤无数,还请太守快些派人救助。”
“对对对,就依景明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