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离他们踏入城中,不过两柱香的功夫罢了。
石陵城华菱街,这是城中最大最繁华的街市之一。
只见两处的商铺酒楼零次栉比,青楼瓦舍比比皆是。光看其中楼宇建筑,便知此地是何等的繁华所在。
同时这处街市在南门一侧,乃去县衙的必经之路。是以许多股庐泗联军士卒纷纷追敌至此,索性便汇聚起来,形成了数百人的队伍。
只是两家由着此前的嫌隙,便泾渭分明,直分成了两个方阵,互不干扰。各自在一名军司马的统领下往前杀去。
而被他们追击而来的明阳残军也汇聚到一起,转过身来形成战阵,非但不再奔跑,反而与之对峙起来。
只是人数并不太多,不过区区百余人。他们的甲胄也五花八门,有扎甲、布甲乃至棉甲,防具可谓参差不齐。而且有些人甲胄还残破不堪,明显经过多方大战。部分人倒是崭新无比,像是刚换上似的。
最主要的是,他们结起来的军阵,也是零零散散,散乱不堪,直像一块被摔碎的豆腐一般。
对面的庐泗大军见了,纷纷大笑起来。很显然,这货败军的战力低下,想是好些人都是临时征召的青壮,连个像样的军阵也摆不出来。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些明阳士卒里,有一半多人都是各世家贡献的私兵部曲乃至家丁仆役,实力有高有低。
不过本来也没指望着他们能起到杀敌的作用,便也无所谓了。
“彼辈孱弱如斯,也敢结阵!
将士们,随某杀啊!”
庐阳司马当即大喝一声,便轻率着手下数百军卒往前杀去。
而另一旁的泗阴司马,秉承了自家主将谨慎的性子,非但不往前冲,反而躲在庐阳大军后面,慢吞吞地往前行进。
他们泗阴士卒已经死得够多了,实在没必要因为一时之勇,把命浪费在这里。有这胆色,到时候去攻掠明阳各县,不是更美?
至于此处的战功,送给这些庐阳鸟厮又有何妨。一群短视的东西。
不知怎得,这位泗阴司马的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感觉今日实在是太古顺利了些。
就在他深思之际,街市两旁的商铺酒楼的二层窗户忽然纷纷打开,露出一排排弓弩手来。更要命的是,每隔十余个窗户,便架了一架大弩机。
那弩机上的弩矢已经蓄势待发,冒着凛冽寒光的箭头,对准了底下的庐泗大军。
“有埋伏!快撤!”
那泗阴司马当即大喊出声,指挥将士往后转,就要撤离这片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