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一连的窘迫相，双手紧搓，不知所措，引来其他的伙伴们哈哈大笑。
“这小子还是个嫩雏，干什么事都这么猛，冬泳可不是冒险者的家园！每年被江水冲走，失踪的人也都会有！”
另一个上了年纪的汉子说：“别吓唬人家年轻人。冬天水流不及水位不高，正是游泳的好季节。年轻人就要有勇气，小伙子不要听他们的！”
上了年纪的汉子明显是德高望重者，其他人都不在言语。争先恐后走向江边。
刚才递酒的那个汉子弯腰试了试水温，用江水淋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和胸脯，扭头对岸上还在踌躇的小伙子喊道：
“快下来，水不冷。像我这样深吸几口气，扭动扭动很快就会适应了！”
小伙子这才颤巍巍，小心谨慎地踏入水中。
那汉子见他下来，眼眸闪烁、满含赞扬：“你跟着我游，不要掉队就行了！”
说完伸展手脚、双臂向前，猛地扎入水中，不见了。
小伙子正在诧异，四处观望，数秒后，那汉子从20米外的水中冒出，冲着他挥手示意让他游过去……
其他的冬泳爱好者早已经挥动臂搏，游向江心，在宽阔的江面上，形成了一道动态十足的风景线。
小伙子游起来比较慢。他与其他冬泳爱好者的唯一区别，是腰间拴了一个红色的气囊，漂浮在水面，时隐时现。
江面薄雾已经散去，只有稀疏的几只运输船。鸣笛飘过。吓得冬泳爱好者们互相招呼着、急忙改变方向。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李长江站在江岸边，喃喃自语。这是宋朝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讲述的是离别凄婉的故事，但不知李长江此时念咏，不知他在与谁告别？
迈动脚步、走下台阶，李长江很快就来到水边。
大江虽是枯水期，但靠近水面的泥土依然潮湿，用力踩踏还会有江水冒出；若有人不小心双脚都会陷进去。
对岸高楼林立，树木草丛的阴影处还有薄薄的积雪，星星点点，仿佛给江城带来了许多的趣味。
江面上远处传来冬泳爱好者，互相呼喊名字，、互相加油的声音。
李长江对这一切都不在意。抬起脚，鞋底几乎碰着水面。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扭头转身，走了两步，面朝西南方向猛地双膝下跪；膝盖击打在潮湿的地，溅起泥浆和水珠，瞬间弄湿了他的衣裤。
李长江双手交叉，做出某种符号手势，对着西南的天空拱了拱，随后额头猛砸地面，口中念念有词，数次之后，这才停歇。
紧接着他站起身来，径直走入水中，很快水面没过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