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堂魔界少主,坐着这个位子,成天吃喝嫖赌,像话吗?不发挥点你的余热,对的起诸魔平日里对你的卑躬屈膝么?”
“去就去,谁怕谁。罗里吧嗦的作甚,没点大丈夫的气概。”少年扛起剑,纵身离去。
“唉,这孩子。怎么就不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呢?”长生深深一叹,深感又如此顽固小儿乃是生命一件悲事。
待少年走后,一股来自上位者威严散发开来,如结了上万年的冰,透着丝丝寒意,冷侧心扉,令诸神只可仰视不可亵渎。
“如何?北边可是收拾妥当?”低沉的男音夹着细碎的寒冰,毫无一丝暖意。
“按照您的吩咐,除去老弱妇孺,把不臣服的仙全部灭了。鬼域没有动,但是放出了消息。只怕过不久,神迹的各族便会注意到它。”
“恩,很好。”
“一邪传来消息,君后去了鬼域。虽在途中遇了些困难,却有惊无险。”
“君后”这个词很显然令长生很是愉悦,眉目上染了些微薄的暖意。
“是么?夫人向来是运气极好的。”
“恩……君上,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长生直接驳回他的忸怩作态,散漫的走进华美的宫殿。
夜郎一咽,心酸蔓延。
做属下的不容易啊!他只是想关心关心君上的安危而已。君后她,她,来路不明啊!君上~
这就是典型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算你来路不明那又怎样,都来路不明那么久了。谁还在乎呢。不做无聊人,不想无聊事。
宫里人都是知道,公子卿有些嗜睡,一天总有一半时间在睡觉。不知是体质原因还是什么病症。
今日公子卿起的早,只睡了四个时辰。迷迷糊糊醒来,便开始洗漱。衣裳还未穿好,便听见肚子在咕噜噜的叫个不停。于是,便随意披了件袍子,走到外间用膳。到了外间,不无意外的看见一白衣胜雪的男子正低头神色极为认真的批改奏折,只是那斜躺的姿态倒让人误以为手中拿的是话本而不是什么正经的国事要务。
男子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从奏折里抬起头,便看见一个女子,小小的,赤着足,散着发,露出一个娇小的容颜,此刻正低着头,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像只忽然坠落在凡尘的小精灵,不亦世事的,分外动人。
“今日怎么起的这般早,平日里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么?”华荣不经将声音放软,放柔,生怕惊到她。
“今日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我让鬼将军跟着你。”华荣挑眉,不晓得她还有什么要紧的事。
“不必,我自己一人便可。”
说话间,公子卿早已爬上榻榻米,盘起腿,开始进食。她喝的很小口,一口一口的来,慢斯条理,像是受过某种宫廷训练一般。极具贵族高雅的气息。
华荣错开眼神,开始专心看奏折。
说是错开眼神还是眼神飘忽,说是专心还是难以保持专心。便状似无意的随口一问:“出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