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声音稚嫩，布满细小伤口的小手指甲缝里都是黑黑的污垢，捧着白色的泥土，这画面格外刺眼。
“爹好不容易找来的观音土。吃吧，吃了就不饿了。”
比起被生活逼迫到卖儿卖女给自己换一口吃的的那些人家，这位父亲不知好了多少。
饥荒年代的人们才吃观音土来充饥，而在这个时代，不是饥荒胜似饥荒，苛政杂税数不胜数。
“孩儿不吃，爹爹等会儿还要干活，爹爹也饿，爹爹吃。”
那小男孩懂事的把纸包递了回去，两人围着一纸包的观音土推来推去。
这东西虽然可以暂时饱腹，但是却会吃死人的！
红莲拉了拉愣愣的看着那边的王耀，避免两人的低存在感让他们被过路的黄包车撞到。回过神来的王耀眼睛一酸，慌忙别开视线，不再看那对父子，却又看到了另一幕——
“凭什么！我家祖上三代都在这里开店，你们凭什么赶我们走！”
被从自己开的店铺里赶出来的商人扶着自己摔倒在地的妻子，不满的对还在搜刮民财、穿着警服的洋人喊到。
枉他以前还对这些洋人奴颜婢膝，平日里忍气吞声，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安稳度日，却得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就因为你们是中/国/人。”
那在商人眼中无异于妖魔鬼怪的洋人顶着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故意使用能让面前的支/那/人听得懂的语言，轻蔑的说道。
“苍天啊！你开开眼吧！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刚被商人扶起来的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是要逼他们去死呀！
王耀恐惧的向旁边的胡同里看去，那里面有两个男人正在商谈着什么——
“李老板，我要的那批军/火...”
较为高瘦的那个青年紧张的小声问道，也不怪他如此紧张，毕竟国家现在被禁止买卖和运输军/火，稍有不慎就是死罪。
“我老李办事儿，你放心！已经备好了。”
矮胖的男人拍拍胸口，操着一口京片子打包票道。
“不过林兄，这买军/火打洋人，可是会掉脑袋的大事儿，你可得悠着点儿。”
矮胖男人忍不住多提醒了一句。
“你倒卖军火，不也是掉脑袋的大事儿。”
高瘦青年回了一句。
“好好好，咱哥俩一起掉脑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