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听到了。
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低头扫过她的狼狈不堪。他嘴唇轻抿着,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冰冷锐利如同削尖的刀刃。
停了几秒钟,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做了一件不自量力的蠢事,安妮,但是看来今天上帝站在你这边。恭喜你,你刚刚成为了这个案件唯一从凶手手上逃脱的幸存者。”
安妮勾了勾唇角,很自觉的把这当成了安慰。而且,又能听到他精力旺盛的怼人了,多么美好。
他的卷发也被淋湿了,有些滑稽的搭在额头上,还在不停的往下滴水。
安妮更往他怀里靠了靠,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耳朵边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谢谢你,夏洛克。”
谢谢你来得这么快。
谢谢你,留下来陪我。
眼皮几乎和身体一样沉重,刚才精神紧绷的时候不觉得,一旦松懈下来,瞬间觉得全身都疼痛难忍。
安妮一点都不想睁开眼睛了。尤其她感觉到,一双大手在她后背收紧,将她整个按进那个温暖安全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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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是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醒过来的。胳膊和腿上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处理过,她伤得并不重,反而是淋过雨后的伤寒要麻烦一些。
雨已经停了,窗外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安妮一直在床上躺了两天。离开伦敦的日程也因此被迫推后。但因为这次意外,也更坚定了达西送安妮和乔治安娜离开的决心,只等安妮的身体稍稍稳定便启程。
温暖日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射进来,一切的凶险,在这样平静安逸的时刻回想起来,就像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
哈德森太太和华生一起来探望过安妮了。夏洛克没有来。
柔和晨光从天顶降落下来,落在她单薄的手指上。
安妮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像水一样流动在指尖上的光亮。
她非常想念他。
那天夏洛克送她回来时,她并不是全无意识。她记得他小心的把她抱上马车,又把她抱下来。然后抱着她穿过德波尔公馆的大花园和客厅,踩过楼梯,把她放在干净温暖的大床上。
可是相比床,她更喜欢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