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摇了摇头,道:
“江湖传闻,多有不真。我决战苗人凤,只是因为他的名头和我相冲。不过,用胡家刀斗斗苗家剑,倒是可以一试的。”
燕昭前世数读《雪山飞狐》,最喜欢胡一刀,也异常期待自己像胡一刀一样,有那样一个老婆。对这本书的内容记忆深刻,当下无事,就将胡家和苗家的故事讲给了两人听。
他因为看过书,对故事中的真相自然明白,所以将各种误会,各种小人算计都讲的清清楚楚。
听完胡苗范田百年恩怨,李阮芷不由大怒,道:
“原来这闫基这么坏,师兄当日怎么不说让我宰了他,为胡斐爹娘报仇?”
当年胡一刀和苗人凤决战沧州,后来两人惺惺相惜,成为知己。
田归龙从石万嗔处拿到毒药,让乡村医生闫基抹在胡苗二人决斗的刀剑之上,胡一刀不忍杀害苗人凤,却被苗人凤误伤。
胡一刀毒发身亡,胡夫人自杀殉情,将胡斐托付给苗人凤。
只是,闫基为了抢夺拳经刀谱,欲杀胡斐,为店小二平四所救。平四害怕苗人凤加害胡斐,因此带着胡斐流落江湖,四海为家,并不敢提胡斐身世,直到遇到燕昭。
燕昭灿然一笑,他又不能说当时只想将二人送走,忘了这一茬,便说道:
“胡斐小小年纪,受的苦太多了。我不忍心他过早知道他父母的事情,以免他被仇恨侵染,而变得阴郁。我想,他父母也不想这般!”
骆冰点头道:
“余郎所言有理。胡斐这孩子,我很喜欢。要不,我认他做个义子吧?”
燕昭心下大喜,道:
“善!”
胡斐年少失孤,孤苦无依,虽说现在有了自己这个师父,李阮芷这个师叔,但毕竟心底还是有亲情缺失。
骆冰认了义子,彼此都会有了情感寄托。
日后自己走了,他们也能互相依靠,互相照顾。
再说,骆冰跟在自己身边,无名无份,也不好看,作为徒儿的干娘,大家在一起,面上就好看的多了。
燕昭又说道:
“你们等胡斐十八岁时,再将这故事讲给他听。我希望你们能让他知道,苗人凤是他父母的知己,不是仇人。无论他们日后谁伤了谁,都是他父母不愿意看到的。”
李阮芷心头一紧,想起当日绍兴府旧事,感觉燕昭又在交代后事一般。她盯着燕昭问道:
“这些话,为何你日后不跟他讲?要让我们说?”
燕昭心头有些歉疚,自己身怀仙宝,注定游走诸天万界,虽然总觉得总有一日,还会回来,但谁知道这个愿望会不会实现,就算实现,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所以,该安排的事情,必须要先安排好!
骆冰心下一叹,自从三道沟相遇以后,余鱼同辩若两人,她也是被这种变化所吸引,然后沉沦不可自拔。
李阮芷的疑问,其实她心里也有,不过燕昭不说,她就不问。
她看着李阮芷,又看了眼燕昭,说道:
“天快亮了,我回去睡了。妹妹,别等大婚了,今夜姐姐将他让给你。”
骆冰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
“余郎,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莫辜负了李妹妹的这番心思。”
骆冰拉上了门,李阮芷浑身绷紧了,头低垂着,不敢去看燕昭的眼睛,整个人如鸵鸟般将自己掩盖起来。
无论她下了多少次决心,终究只是个十八岁的黄花闺女,这事真要发生了,才会觉得紧张,担忧,忐忑不安。
燕昭拉起李阮芷的手,李沅芷浑身发抖。
燕昭轻笑道:
“师妹,你答应师兄的!”
李阮芷心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她期期艾艾地说道:
“我……我是,怕你……”
燕昭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是空话,远不如做实事来的重要。
他俯身过去,将李阮芷拦腰抱起。
李阮芷浑身僵直,动也不敢动。
燕昭笑道:
“师妹,你武当功夫学的还不到位,让师兄好好指导下你武当缠丝手吧!”
李阮芷声如蚊蝇,道:
“还请师兄怜惜则个!”
燕昭轻笑:
“师妹且宽心,师兄怎舍得让师妹疼痛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