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他们左手握着长弓,背上背着箭筒,右手拿着箭矢,显然是要在射出第二波箭。
可他们却已经人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们每人的脖子上都开了一道血口子,正在汩汩往外淌血。
腥红的血流到沙石满布的地面上,瞬间被吸收了去。
他们面上眸中没有丁点死前的惊恐之色,更没有谁人发出一声惨叫。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死,他们也根本想不到他们会死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马匹没有了主人的驾驭,踩着漫天的尘埃胡乱地跑开。
那还留着人影的马匹也在这时停了下来。
马背上的人收紧缰绳,马匹在原地踏了踏蹄,停了下来。
他方才与梅良擦身而过,现下停在梅良身后三丈开外的地方。
他没有因与自己同行的人忽然之间尽数倒下而惊恐,亦没有为此而愤怒。
他很冷静,冷静地牵着马缰,将马头掉转过来,面对着站在那儿没有离开也没有剑锋相向的梅良。
月光皎洁。
梅良一动不动,面上是平日里那般了无生气的神色,他的剑在手中,也在剑鞘中。
他的剑好像不曾拔出来过。
但剑若未出过鞘,他周身躺在地上的人脖间流出的血又从何而来?
然白月西根本没有看见他的剑出鞘。
这马背上独独剩下的人,正是白月西。
他看着梅良,梅良也在看他。
梅良面无表情,白月西眸中俱是寒意。
同样手中握着剑,梅良握得轻松,白月西却是将剑鞘握得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