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玉想也不想扭头便走。
连城也不恼,兀自跟上,但听温含玉又是冷冷道“我忙得很,没空听你玩笑。”
“蠢玉觉得我是在玩笑?”连城反问。
“难道不是?”温含玉亦反问。
连城又是答非所问道“去找一处较空旷的地方,试试你手上的袖箭。”
“然后?”
“然后就告诉你为什么。”
“走吧。”温含玉睨向连城的手,“不过你的手先给我。”
“嗯?”连城浅笑微微挑眉。
“你手腕伤的我看看。”
连城含笑将手递给了她。
温含玉的脑子前所未有的乱,太多太多的事情她想不明理不通,以致她在城外一株枯死的胡杨木上一坐便是一整天,待她想起要回将军府时,已经深夜。
好在进城时有城守识得她是乔越的身边人,便开门让其通行。
她回到将军府时已是深夜子时,议事厅中的灯仍亮着。
她在院子里稍稍停了停脚,便朝议事厅走了去。
乔越仍在议事厅中,然他既不是在地形图前揣摩西疆及羌国的山势地形,也不是在写放沙盘前思考行兵布阵,亦不是在桌案后写画事情,而是坐在一个角落里,用匕首胡乱刻着一节小臂长的胡杨木。
他的脚边散落着好几段不知刻成了什么模样的胡杨木,他的腿上脚面上以及身前地面上溅满了木屑,他对进到厅中来的温含玉毫无察觉,此刻他眼里似乎就只有他手里的那段子胡杨木。
若说他专心致志,可又不知他在刻着些什么,可若说他不专心,又怎会察觉不到温含玉的到来。
温含玉已经近到了他面前,他仍是只顾低着头胡乱地削刻着那段子木头。
离得近了,温含玉才瞧见他的双手满是血,此时此刻,他手上的匕首又在他的左手虎口上用力划过,顿时血水直流。
可他像没有看见更没有痛感似的,非但没有停手,反是更为用力地划动手中匕首,他仿佛已经会神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