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乔越寻遍整个客栈不见温含玉,最后在后院的屋顶上发现了她。
因为谨记着她的叮嘱,更因为担心她生气,所以此时的乔越又老老实实地坐在轮椅上,对于坐在屋顶上的她,他只能仰头看着。
温含玉听到乔越的声音,却是看都未看他一眼,仍是托腮昂头注视着漫天星辰的落寞模样,只淡漠道“十六煎好药让你服下了吧?那你就快去睡吧,天亮之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
阿越和她不是一样的人,他是西疆百姓的光芒和希望,她却是一个连自己想要什么期待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她这样的人应该叫做什么?
可有可无?
温含玉从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今夜她却想得有点多。
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让她原本什么都不会去多想的心多了“杂念”。
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感觉啊,让人觉得太烦躁了!
温含玉觉得心中落寞的感觉实在让她烦躁,以致她抬起双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脑袋,顷刻便将她的长发搓得毛乱。
乔越见状,吓了一跳,既关切又慌忙道“阮阮怎么了?”
“没什么,不关你事,你去睡吧。”温含玉仍旧不看乔越一眼,将双手重新托上腮帮子,继续对着漫天星辰发呆。
乔越却不走,他只是愈发急切,“阮阮若是心中烦闷,可愿与我说上一说?”
“不愿意。”温含玉想也不想便道。
“……”
即便温含玉分毫面子未留,乔越依旧不走。
非但不走,反见他将双手朝椅手上轻轻一击,借力越上温含玉所在的屋顶,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温含玉盯着他,秀眉顿时拧起,不悦道“你上来干什么?不要仗着你现在腿能动了就随心所欲,别忘了我说过的你现在能站起来的时间还很有限。”
“我记着阮阮的叮嘱,不敢放肆。”乔越温声和气,目光诚挚,“我只是想与阮阮道声谢。”
“道谢?”温含玉将眉心拧紧,不解道,“和我道什么谢?”
“今夜的事情。”若非有她,他站不起来,若非有她,他早已逃开,若非有她站在他身后,他早已支撑不下去。
给他站在乡亲们面前勇气的,是她。
温含玉却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做,不用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