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都冷静不下来。
“阿越。”双目茫然一言不发的温含玉这会儿终是轻轻出了声,“疼吗?”
乔越着急失措的眸中忽地多了一道惊喜,“阮阮说什么?”
只见温含玉抬起手,指向他脖子上留着她指甲嵌入后留下的带血印子,再指向他被她一掌用力打中的胸膛,最后指向他被她咬得血肉险些模糊的手腕,又问了一次,“疼吗?”
她的双目不再毫无焦距,却依旧茫然,泪亦未止。
“不疼。”乔越忙摇摇头,“一点都不疼。”
倒不是安慰温含玉的假话,这些伤于久经沙场的乔越而言,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伤而已,完全道不上疼。
只当乔越以为他这般说会让她心里好受些时,却听得她幽幽道“可是我疼。”
“阮阮哪儿疼!?”乔越再一次紧张无措,同时又托起她的双手来看,“可是手腕上的伤疼,还是……还是阮阮哪儿有受伤!?”
“这儿。”乔越的紧张着急好像与自己无关似的,温含玉面上没有任何神情,她的眼里依旧流着泪,泪水顺着她的下颔滴下,滴到她自己的手背上,只见她手腕一转,她本是指向乔越身上伤处的手指忽地指到自己心口上,刹那之间,泪流更甚,“这儿疼。”
她的心在疼,闷闷的疼,很难受,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比上一次见到他悲伤难过时要难受得多。
乔越看着她葱白的手指指到她自己心口上的一瞬间怔住了。
“阿越,前边在小宅里我想要取你性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还手?”
以他的身手,明明可以躲开,也可以将她推开。
“还有刚才,你明明可以避开我的一掌,你为什么不避?”
“我在你身上留下的这些伤明明就疼,你为什么要说不疼?”
“你明明知道我随时都会像今夜那样再做出什么会取你性命的举动来,你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
“你明明知道你现在站起来会让你的双腿永远废了,你为什么还要着急地自己出来找我?”
“我手腕上的这几道伤根本不值一提,你为什么还要紧张我疼不疼?”
温含玉看着眉眼间始终写满关切与心疼的乔越,皱着眉心一问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