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到了宁靖的背影,他想宁靖定然也看到了他,且认出了他。
他们就像这街上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只是出现在同一个时空,沉默着擦肩而过,分道扬镳。
年锦成晃神的功夫,马车已消失在视线中。
他转身走进药铺,年栎正从柜台拿药,“公子,马上就好了。”
“嗯。”年锦成进来,本是想问抓药的伙计宁靖买的什么。
但话到嘴边,却突然想起苏凉先前对他说的话“离我们远一点”……
“公子,走吧。”年栎察觉年锦成似乎在走神,有些奇怪。
主仆俩刚离开药铺,年锦成一眼就看到了街对面停着的马车,宁靖又回来了。
方才走,并不是因为看到他,刻意避开,只是到别处买东西。
年锦成心中轻叹,收回视线,带着年栎回到县衙,就听长安说穆飔有事找他。
穆飔一见年锦成就问,“三千两送到了?”
年锦成点头。
“苏凉可说了什么?”穆飔问。
年锦成实话实说,“苏姑娘问起我的伤势,说若有不妥,可以请她来。”
穆飔呵呵一笑,“她向来不出诊的,对你的伤倒格外上心。”
年锦成皱眉,“殿下……”
“开玩笑而已。虽然苏凉真看上你我也不会意外,但应该不会这么快。”穆飔摇摇头,“说正事吧。跟你提的计划,昨夜已动手了,目前还算顺利。”
穆飔说的是关于伍赟和伍槐安的事。
被抓来后,始终没有人到牢房去劫狱或灭口。那对父子软硬不吃,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跟他们没关系,全都是栽赃陷害。
而这导致穆飔真正要查的铁矿走私案彻底陷入僵局,线索就断在了伍家父子这里。他们若不开代,穆飔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前日在伍家废宅,被苏凉刺穿双膝的叛徒,如今仍活着,穆飔把人带回来之后,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