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翮朝夏莺微微一揖,喊道:“夏先生!”
夏莺今天心情不错,她看着林翮甜甜的笑道:“你现在都是当朝大员了,以后见了我不必这么客气,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你也可以跟他们一样叫我夏觅雪。”
林翮见夏莺冲他笑,心像是融化了一般,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是,先生,不,觅雪!”
夏莺笑着点了点头,道:“嗯,那你以后就这么叫吧,这是我要托你带的东西,里面还有一封信,你一定要亲手交到九郎手上。”
林翮听夏莺叫九郎的名字叫的那么亲昵,露出的笑容又敛了下来,淡淡的点点头。
“好,我一定会帮你带到,那就告辞!”
林翮拿上包袱,上马带队离
开,轻轻一夹马腹,队伍开始启动。
这次林翮带了五百护卫队,押送皇上赏赐给边关将士的几百头生猪,还有上好的美酒,他要犒劳边关的那些将士。
夏莺看着林翮带队离开,也转身回去了。
出了京城地界,已是日落十分。
林翮低头看了一眼挂在马鞍上的包袱,内心多了一丝怅然,他从腰间取下玉箫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吹奏的曲子还是夏莺教他的,也是他学会的第一首曲子。
林翮的萧声中透着一股哀怨,天边的斜阳拉长了他的影子,晚归的鸟儿落在了竹梢,被萧声一惊再次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了一阵之后又重新落下。
它们不时的发出一声声鸣叫,绿豆大的眼睛偏着头将前方吹|箫的人印入了眼里,它们似乎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会吹出这么幽怨的萧声,让人听着想落泪。
夏莺回到姬府,下人又拿来一封信给她,夏莺接过信来一看,发现是夏铭寄来的,不禁有些疑惑。
他们自从分别后,夏铭几乎没有给她写过信,她都是从陈云轩那里打听到他的消息,印象中,他只会写信给陈云轩。
夏莺回到房中,怀着疑惑把信给打开,夏铭在信上说是夏家人让他代写的这封信,信本来是准备写给夏嬷嬷还有九郎的。
可夏铭跟夏嬷嬷不是很熟,而夏九郎远在边关,所以夏铭就把信写给
了她,让夏莺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帮忙做个决断,或者给他们二人递个话。
夏老夫人之所以让夏铭代写,是因为她夏九郎对夏家的恨意,她们写这封信是为了让夏嬷嬷劝夏九郎向东平知府大人求情。
他们口中的知府大人,乃是衾良,所求之事儿还是因为周墨云勾结药商一事。
假药一事儿导致前线三万将士死于非命,皇上发怒,要将一干人等全部问斩,夏嬷嬷姑母一家也受此事牵连。
夏嬷嬷的姑母嫁给了一位药商,家里开着药铺,家大业大。
她的女儿也就是一开始在夏嬷嬷给周邵钧的饭菜里下药的那位,也是夏嬷嬷的表妹。
他们知道夏九郎考上了武状元,现在在军中担任要职,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所以夏老夫人想要让夏铭给夏九郎写信,让夏嬷嬷看在亲戚一场的份儿劝夏九郎救救他们一家。
夏莺看完信上的内容心下一声冷笑,她提笔给夏铭回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四个字。
“自作自受!”
要不是当年夏嬷嬷被她姑母的女儿陷害,夏嬷嬷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嫁入淮南王府,九郎会拥有原本属于他自己的世子身份,也就不会有周墨云什么事儿了。
没有那个女人的作妖,后面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们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