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活够了吧。”
李玄哈哈一笑“这个解释有意思。”
这一次，燕孤寒没有讽刺的眼神飘落，她抱着自己的肩膀，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其实，修道的人都有这么一天——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蓝晓发现自己道途已绝，前路壅滞，再没有寸进之机，苟延残喘也不过只剩下几载岁月，这才是他的原因吧。”
“这里面难道没有你的原因吗？”
“你……你这人很坏，你想破我道心吗？他自己不想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呃，也许是我问的不够严谨，我是说，他选择会不会是想要推举你出山？”
“他做的任何决定，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想拿那些陈词滥调来束缚我，他的死和别人没有关系。”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一个正常人不会如此随意而已。”
“呵呵，那是你见识太少，修道之人一旦踏上道途，自会知晓生死不过是道之终结，绝大多数人无法规避，又何至于蝇营狗苟，如同市井之人看重那三钱二两银子？蓝晓如今选择自绝，也存了一份私心离开时灵魂完整，若是重新轮回，或许有微小可能觉醒宿慧，到那时他修炼自然可以少走许多弯路，成就也许就会远超此生，大概就是这样吧。”
好复杂。
好吧，李玄心里暗自琢磨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留没留后手而已，至于其他，我都不感兴趣。
“是这样啊，他有没有家人？朕可以抚恤一番，毕竟，他临死之前也算是给朕推荐了一个很好的继任者呢。”
燕孤寒摇头“他孤身一人，不用什么抚恤。”
“那只能算了，他留下的笏板，是一个宝贝吗？”
“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东西？这本就是监正唯一的法器，也叫须弥笏板。”
“看来交给你算是正对上了，传承果然厉害。”
“我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原来强迫我熟悉操作这个须弥笏板，原来他早就存了今天的心思，他选了一个对于他来说最好的时机。”
这世上能人真多。
李玄有意想要问问到底什么是修道，可转瞬间又觉得有点不妥好吧，反正自己也没准备去修道，先争取活得长远一点，再说其他吧。
真是……刺激的一天。
李玄闭上眼，想要让自己静一静，但是脑海之中都是拿堆积的尸体，和那纷飞的碎屑，一时间他又有了想要吐的感觉。
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