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七黑着脸不说话,这件事他根本没办法解释。
虽然大家都是世仆,可到底他张三七才是郎君最信任的人,家里最私密的事情只能是由他亲手操办。比如,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手持一个亮晶晶的偌大针筒,针筒还满是黏糊糊的东西,潜入自家的马院,与这些马儿发生一些不太好为人所知的事情。
那针管里装的,其实是张哲高价弄来的伊犁马和蒙古马的“金子”。国内马匹体型最健硕漂亮的,张哲认为应是伊犁马,而耐力骑乘最好的则是蒙古马。他很期待,这个时空的马儿结合了这两种基因后,会生出怎么样的马种来。
“好好伺候着这些马儿,”张哲满心欢喜的在马院里,挨个把马儿都摸了一遍,随后吩咐自家的马奴,“马驹下地后,都有重赏!”
张三七在马院待不住,马儿们和那两个家伙的目光太过复杂,他揣着一肚子闷气出了门准备寻个地方吃酒。
来到一家相熟的酒楼门口,掌柜立即亲迎了出来。
张三七正要进门,身后却伸来了一只乌漆嘛黑的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掌柜的大骇:“好大的胆子,老乞丐速速放手!”
桌上的海碗堆了四五个,六七盘硬菜被扫得汁水不留,清正老道和乾休两人还各自捧着一碗面在胡吃海塞。
“怎么能饿成这个德行?”张三七很是惊讶,以老道士的那张能忽悠的嘴,怎么能把两人给饿着。
“哎,惭愧~!”老道抹了抹嘴角,呵呵一笑,“正月的时候,我们两个从长安一路追着你们南下,被大雪冻了一路,有一日不合在山里冻了一夜,老道身子骨不争气病倒了一回。我这师侄,一身都是拳脚,对于我这一脉的技艺却是太过稀松平常。为了给老道看病,他在路上做了一路的苦工,老道前几日才彻底好了,巴巴的就来寻大人了。”
张哲是在一处小院见的这对道士,毕竟乾休身上还挂着逃兵的海捕,作为官员在衙门和家宅都不太适合与他们会面。
“金鳖岛?”张哲差点一口茶喷了老道士一脸,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善了起来。
这个老道士怎么张口就是忽悠?还敢拿着自己弄来的《封神演义》和截教忽悠自己!
见到张哲的脸色变得不好,老道与乾休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果然,五柳观挖了人家几百年的祖庭,这场恩怨怕是一下子化解不了。
“说说看,你们五柳观挖的金鳖岛是个什么样子?”
张哲的语气淡的厉害,可那一丝不耐烦却被对方听成了压抑的愤怒。
“这事也须怪不得我们五柳观的前辈们,大人没写出这个《封神演义》之前,谁人知道这里是上清圣人的道场。再说这几百年来,却是一点铁皮疙瘩都没能抠下来。”
“你说什么?铁皮?”张哲猛的抬头。
“对啊,整个岛都是亮晶晶的铁皮包着,很神奇的卡在山体内部,露在外面的就能看到金鳖两个字。那字也是奇大,竟有我三个高。”乾休比划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来,“大字的上面还有一副十丈大图,通红一片,上面还画着金黄的星辰,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师叔还说了一句什么星占之语。”
清正老道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