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前十的考生一脸煞白的跪在了堂中,他们都是选错了“自己”的卷子的人。府试过后,他们本就是不耐烦读书的几个,哪里会去记抢手写的文章。
文章被人湖住了题目和姓名,他们的手气太差被差役押了出来。
就在方朝礼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中,张哲拿出了去年府试的墨义题开始挨个细问这三个。只半盏茶功夫,三个人在大冬天里流了一身的汗。
当张哲慢条斯理的停止了问话, 方朝礼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想好了应对的方式。
他“勃然”作色,率先对着这三个考生开始发难。
“尔等好大的胆子!莫不是勾结了场中的胥吏,做下了这有辱斯文的丑事!?”
这是要往手下人身上推?张哲不动声色的开始喝茶,任由其发挥。
听到方朝礼的呼喝,三位考生显得极为精彩。
错愕、灰败、惭愧、不解和失落交杂在一起,可就是没有任何心虚的表情。
他们没有想到方推官居然翻脸不认人!
明明收钱的正是方家三爷, 他们也如愿考上了极好的名次, 正是童叟无欺的买卖。但官字两张口, 方推官一推二五六,他们这些人还真的只能自认倒霉。
堂下的秀山士子们也都大声怒骂起来,只是碍着方朝礼的官身,还只敢去骂这三个作弊的!
“来人,拖下去带回推官衙门,与我细细拷问!”
方朝礼的声音激愤之极,可秀山县的衙役们却充耳不闻,便是留在衙外的几个推官随从想入内拿人,却被王府护卫一脚踢翻。
“这?!”方朝礼故作不解的看向了张哲。
张哲却正在低头研究手中的茶盏,岳兄家的待客茶盏很朴实,怕只要十文一只?
曹令文微微起身,对着方朝礼施了一礼。
“方大人还请稍安勿躁,此处是同知大人升衙之所,推官衙门的人进不进,这要听同知大人的话。您却是着急了!”
方朝礼恨不得立即生吃了曹令文,但是曹令文的话却一点毛病都没有。周边群官中隐隐有笑声一闪而过,似乎乐得看到方朝礼难得的失礼加失态。
从五品同知升衙, 一个正七品推官却大呼小叫, 有人理他才怪?否则官场的体统都会在这一刻败光。
“下官失礼,大人勿怪,实在是被此等恶徒蒙蔽,方某委实是激怒之极。”
杜卞等人立即同声附和,都说请张同知恕罪。
张哲还没说话,这些人都开始为方朝礼辩护起来。
“几十年官场做下来,难免有些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