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了一愣，他当了几十年的皇上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胆大包天的人。
抓过南宫拓的手，曲若言几根纤细的手指准确地搭在他的脉搏上。
不管是王喜还是皇上，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因为曲若言的动作全咽了回去。
之前给皇上号脉的时候曲若言还有些慌乱，可如今就不一样了，空间里头的东西以及实打实的皇后身份是她的底气。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南宫拓身子能够好些对于曲若言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再说了，在曲若言心底完全没将南宫拓当成是皇帝，在她看来他更像是个身患重病孤苦伶仃的老头。
曲若言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她却是个有原则的人，起码双手没有沾染过老弱病残的鲜血。
南宫拓并不知道此刻自己在曲若言心里只是个可怜的老人家，不过他却从她凝重谨慎的神色以及眼底的关心中感受到一丝温暖了。
这种发自内心没有畏惧亲人间最为纯粹的关心南宫拓这辈子身边只有那么两个人，一个是昭贵妃姬冰染，另外一个就是他们的儿子南宫珏。
昭贵妃殁了之后，尤其是近几年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南宫拓不愿意让南宫珏见到自己这副模样，说起来他几乎已经忘记这个最疼爱的幼子长什么模样了。
“心脏不好，很严重。”曲若言开口令皇上回过神来。
皇上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心脏？是说朕的心吗？”
“对，就是这个位置。”曲若言伸手轻轻往南宫拓胸前偏左的位置按了下。
王喜在旁边着急地插嘴：“这些年，太医各种说法都有却从来没有直接说是心的问题。皇后娘娘是不是再诊诊？”
曲若言一听就明白了，心有问题在这个年代相当于绝症，太医就算心里头清楚也不敢当面直接说出来。
南宫拓有些沮丧地朝王喜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他的身体状况自个儿知道，只不过曲若言的诊断证实了他的猜测罢了。
“皇上自己应该能感觉到在身体什么位置不舒服，发作的时候除了疼痛之外应该还有心跳加速喘不过气来，平日稍微动一下整个人就累得不行。”曲若言很认真地面对南宫拓。
“你也治不了是吧？”南宫拓坦然地问。
轻轻叹息，曲若言老实回答说：“拖延太久了，我会医术但我不是神仙。”
曲若言暗暗叹息，南宫拓的心脏需要开刀动手术做心脏搭桥才有希望。可惜她的空间又不是手术室哪里有这些设备，再说就算她利用人力物力弄出个手术室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还有多久？”南宫拓看着与自己一起坐在卧榻上的曲若言。
曲若言侧转身想了想：“我将尽全力为你多延些日子。”
“一个月？”南宫拓笑问道。
“如果你能好好配合的话，会比一个月长，至于能多长我说不算，老天爷说了算。”
南宫拓望着曲若言的眼睛，没有虚伪也没有欺骗甚至也没有讨好。
“你有什么要求？”
“没有。”曲若言摇摇头随即又笑了，“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