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居住在泰和宫中,五步一侍卫的戒备明显比其他的地方森严。
曲若言在王喜的带领下走了进去,这里比起长乐宫明显宽敞许多,最后他们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
“若言小姐,请在此稍候,待奴才进去禀报。”王喜半转过身躯说道。
曲若言点了点头,眼看着王喜走进去后又关上大门,她好奇地看着四周。
只见两扇门左右站着宫女、太监与侍卫,足足十几个人在外头伺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里头有轻微的脚步声,曲若言望着两扇紧闭的大门,就见那门缓缓打开仅供一人进出的缝隙,王喜朝自己招手。
吩咐小忧和张嬷嬷在外头候着,曲若言淡定地走进主殿中。
王喜在前头带路,曲若言缓步行进,诺大的宫殿内竟然没有人伺候显得空荡荡的。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大白天的所有窗户都紧闭着里头恍如夜晚,甚至还点着不少的宫灯,曲若言皱了皱眉头。
宫殿最前方的中央摆着张卧榻,隔得老远隐约可见有个人斜倚躺在卧榻上,一身明黄色的衣裳不用猜必定是皇上南宫拓了。
虽早就心中有所准备,但是当曲若言见到皇上的时候还是大吃一惊。
勉强斜倚着的南宫拓很憔悴,而且清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可他那凌厉的眼神依旧显示出帝皇的威严。
难怪最近谣言四起说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在曲若言眼里他只是个可怜的老人罢了。
南宫拓歪打正着勾起了曲若言的同情心,当年她唯一的亲人就是爷爷,在她八岁时病逝了。
眼前的情景仿佛当初爷爷逝世前一般,曲若言情不自禁心酸起来。
见曲若言突然间红了眼眶暗暗称奇,别说她与皇上是第一次见面,就是诸皇子也未曾如此真情流露过。
听到王喜轻咳提醒,曲若言微微躬身:“参见皇上!”
“你是曲若言?”南宫拓有些意外,她看起来就是十岁出头的样子。
曲若言站直身躯挺直腰板回以一笑:“正是。”
发现曲若言微红的眼眶南宫拓露出微笑随即他轻轻摇头叹息脸上挂着失望的神色。
“朕糊涂了,就这么个小姑娘怎么能保江山社稷呢?”
虽然南宫拓只是小声的喃喃自语,曲若言眉头微挑她可听得清清楚楚的。
什么意思?保江山社稷?看来这是老皇帝迎娶自己果然有蹊跷。曲若言心中思量着。
回过神来南宫拓锐利的眼神直视曲若言,她的双眸神采奕奕,平静地与自己对视着。
王喜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眼下是什么状况他都看不懂了。
皇上与曲若言一个斜倚着一个伫立着就这么对视有半盏茶的功夫了,两个人都不开口不动弹,一切恍如静止般。
渐渐的南宫拓的眼神有了变化,从最初的审视到诧异到欣赏。
“曲若言,你很好。”
“皇上,您看起来却不太好。”
“大胆!”王喜朝前跨出半步大喝道。
南宫拓摆摆手示意王喜退下后露出抹苦笑:“朕时日不多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沉吟了片刻之后曲若言下了决定径自朝着南宫拓走过去。
“你?”王喜想要拦住曲若言没想到她动作迅速就这么从他身边闪过。
当王喜转过身的时候,曲若言蹲在卧榻前手指按住了南宫拓手腕上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