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都没了,已冷清太久。
进到里间,马童氏先到柜上,手拍桌子:“换…零!”
她嫌下一叶注太重,要拆散着玩。
只图能耍,商三儿也依她,可巧曹四那偷换来的银子,二十两一大锭的,存有近千两在狗背上,就掏些出来:“散场时,须换回来给我,且除了这儿,再拿银子换功德叶,我也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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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两银换一叶,定价是如此,但天下少有换的,商三儿也不想做冤大头。
鬼婆婆拿一叶换走五锭银子,商三儿问:“可还有要换的?”
猜色子赌功德叶,张果果莫说见,听都是头一遭,也想玩小些,同样换走五锭。
三个男九阶、阿丑都不换,陈婆婆心眼小,却好强,也不换。
赌骰子难登大雅之堂,只穷哈哈们爱玩,二楼雅桌没有,但也只须换块写着骰注的桌布上去。
待都上桌,商三儿问:“猜色子,阿丑会么?”
原地仙六阶,也老实摇头:“不会!”
商三儿指布上的字,教他:“就猜大小、单双和豹子,大小单双,买中一赔一,押中一赔六,最简单不过。你要不会,先看一会,又或拿本钱来,咱哥俩合伙坐庄,把他几个赢个精光!”
得他金仙老娘治过,阿丑身上臭味已淡了许多,眼下才能坐一起完。
阿丑点头,问:“坐庄要多少本钱?”
“说了输九叶离场,一人九叶!”
阿丑掏出九叶,商三儿拿八叶,再补五锭银子,合一起放桌上,是庄家的本钱。
商三儿开始叫嚣:“撑死胆大,饿死胆小,来来来,三爷开色啦!”
这一套,他惯熟。
下面摆个盘儿,放入骰子,盖上他那法宝骰盅,先摇晃几下,揭开来,摇摇头,又重新盖上摇。
赌场规矩,当晚开赌前,三粒骰子须当众先摇出个一三五,方才正式开赌。
连摇好几把,方出这三个数,商三儿叫:“看好了,可就开庄!”
正式开赌,骰盅每次只晃三下。
连声音都可错乱,任别个法术了得、耳力不凡,在这骰盅下,也只能老实靠猜。
摇完,骰盅落桌上,大庄家吆喝开:“下注!下注!”
饭馆老板、老板娘,成衣店老板,香烛店老板,医馆坐堂,杀猪的果就都拿本钱下注。
胖大婶、鬼婆婆各下一锭银,其他几个都丢一叶,压单双、猜大小都有,独没人敢买豹子。
“买定离手!”
好久没得耍,商三儿揭开骰盅,吃小赔大,亏了两叶零四十两,却还乐呵着。
输了也高兴。
第二把还在下注,他忍不住心急,暗查看法宝下是何结果,计算几家压的,又要亏,神色上就有些变化。
鬼婆婆不动声色,“买定离手”之前,又添上一叶。
张果果也一样,甄黑心外号没叫错,添了两叶。
阿丑在旁,扭了下身子。
地仙九阶山神都曾骗过,还怕你几个小杂鱼?
商三儿如常赔出,再下把,脸色又微变。
又几个添注的,这把却是庄家大赢,扳回不少。
扳回一局,商三儿就不再提前偷窥结果,欢喜惋惜只等揭开盅那一刻。
鬼婆婆也再不添注,老老实实一局只猜二十两银,银子增多或少后兑换。
张果果却胆子渐大,押注一锭变两锭银,渐渐的,银子不用了,换成功德叶下注。
甄黑心是个贪的,平时只下一叶,觉着拿得定的局,倒要重注,一次三叶。
陈婆婆、赵老头、屠壮三个,不管输赢,每局一叶,不添也不减。
市井常言,赌品如人品,也略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