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绝望地走到另外一边,掀开被子,直挺挺躺进去。
灯被关掉,房间再度陷入黑暗。
视觉被剥夺的情况下,听觉就会被放大。
所以时锦能清晰听见程醉的呼吸,有点沉。
正想着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时,腰肢一热,随即整个人被捞进他温暖到有点烫人的怀抱里。
“别动。”
男人低沉克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时锦故意扭道:“我手上脚上都不舒服,就是想动,你抱着我不觉得难受吗?”
“不难受。”
程醉把胸腔贴近她后背,心跳声清晰可闻。
“你什么样我都会抱。”
“……”
时锦不想说话,渐渐也就睡过去。
次日,阳光照进房间时,时锦已经醒了。
“程醉!”
她忍无可忍地吼,“我要上厕所!”
“嗯。”
他站在外面,一脸正经道:“我又没进去。”
“……”
时锦已经快要气炸,“那你也别站在门口啊,我很难受!”
一觉醒来,她干什么他都要跟着。
刷牙洗脸这些也都算了。
上厕所也不放过吗?
程醉蹙眉,俊逸的脸色闪过为难,“那你能保证不离开吗?”
时锦敷衍点头,“能能能。”
“嗯,那我卧室等你。”
他倒退着离开。
时锦:“?”
他这是……
他今天早上好像做了个噩梦来着,一直喊她名字。
怕失去吗?
时锦意识到这点,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好像一直都是她在抛弃他,就连这次意外都是。
……
等时锦从洗手间出来,程醉果然乖乖坐在床上等她。
他手里,手边什么都没有,他好像就在全心全意等她。
时锦想起她一出来就对上他视线的场景,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做了噩梦?”
她在他对面坐下,打算把这次的事摊开来说。
“嗯。”
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我梦到我没把你救上来。”
茫茫大海,无论他怎么游,他都到不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