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说清楚？”
锦岁蹲下来和夏沭平视，一字一句：“可你什么都不问不说，那这些终究就会成为一生的遗憾。你爱了她那么久，难道就甘心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吗？夏沭，你心里的天平其实早在刚才就已经偏向她了，既如此，那就大胆地面对。”
无论是人，亦或是妖，其实都很怕面对的。但如果一直做个缩头乌龟不肯面对，那你想要的不懂的最终都会被灰尘掩盖。
夏沭犹豫片刻，满目挣扎。
“好好想想吧，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按照任务所说，艾翎的命也没多长了。
锦岁叹了声气，为什么这世间总有遗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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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艾翎被宋修远送回了房间。
“今天谢谢你。”
艾翎取下披风还给了宋修远，“我一直都清楚，我们之间是交易关系。等这个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会把你想要的给你，让你去给那位姑娘治病。”
宋修远确实挺痴情的，那么清高冷傲的一个人，为了喜欢的姑娘竟然会甘心给她做炉鼎修炼。
艾翎想，那应该是很喜欢吧？
只可惜，她再也不会有那种被人捧在手里万般珍视的时候了。
宋修远捏紧了手里的披风，眼里神色意味不明，“你就这么喜欢他？”
“嗯？”
宋修远抬头看向艾翎，眼眸渐渐深邃了起来，“我说，你就这么喜欢那个蛇妖？为了他，不惜提前放弃即将得到的一切？”
艾翎笑着摇了摇头，“他或许是一部分原因，但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深吸了口气，艾翎看向外面的天空，“宋修远，我其实很累很累了。之前答应他，把他的女儿抚养长大，把合欢宗的毒瘤全部清掉，我现在……都已经做到了。我这一生，从未为自己活过，现在我真的很累了，也想拥有一段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尽管，她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合欢宗的双修之术固然容易提升修为，但是她太过急功近利，导致身体已经开始衰败。这样的她，已经无力再支撑住合欢宗了。
宋修远心里一疼，突然很想抱抱她。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他不能这样。
“那你就真的甘心？”
艾翎偏头看了眼宋修远，勾唇笑了笑，“这有什么好不甘心的？这个位置我坐的太累了，哪怕你现在告诉我要我去死，我估计都能二话不说。”
只是她还没安排好艾欢的归宿，还没有能够和夏沭解释清楚，她真的有太多太多没有做的事情了……
宋修远喉咙动了动，看着四周埋伏的暗卫，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下不了手。
毕竟，她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就算他心再冷，也无法做到亲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宋修远！”
艾翎突然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
艾翎摇了摇头，拒绝了宋修远的搀扶，执意要跪着。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希望你能善待欢儿……我虽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我仍然是她名义上的母亲，我有责任保护好她。”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今天逃脱不了死局，所以就只能恳求面前这个人。